“舅舅。”
“……死小子。”
老三裴鹤年纪小,长得又很漂亮,差点被人当成童伎。裴鹤把人弄死了,跑出贫民窟,恰好遇见街道上有黑道火拼,裴斜白靠在车身上抽烟,觉得这孩子心狠,索性把他带回去养。
本来也要捡伏愿回去养的,多聪明的小孩啊,放在这里只是埋没了她。
没想到伏愿不肯,裴斜白也就没有强求,还给了她一笔丰厚的钱,后面忘在了脑后。直到在裴兰时的婚宴上,再一次看见她。
裴家主手里的烟掉了。
这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养女吗。
事后一家子吃饭,老大回去了,老二还在招待客人,老三坐在一边默默地夹菜。裴斜白坐在主位上,朝着伏愿笑得很和蔼,“进了我们家就是我女儿了,以后老二欺负你,跟我告状。”
伏愿乖乖点头,顺势改口叫爹,裴斜白“嗯”一声,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地发痒。
真的很乖。
伏愿却在想,老东西保养的不错啊。
一家子的精神病,不会就是遗传这人的吧?
后来更晚一些的时候,伏愿和裴兰时闹了不大不小的别扭。裴兰时气得两天两夜没回来,睡在外面的别墅里,眼巴巴地等着她先示弱。
伏愿压根不担心,夜里还陪着裴应曜出了门。
半路上遇到仇家了,这么巧啊,她瞥了一眼身后,不动声色地摸出口袋里的消音手枪。
坐在轮椅上的裴应曜似乎笑了一笑,然后把她按到了怀里。没有了视野总是令人不安,伏愿吓了一跳,她可不想死在这里,手臂挣扎着要摆脱,半晌才有温热的触感落在脸上。
一抹,是血。
……
伏愿脸绿了,赶紧反手擦在他身上,裴应曜捧着她因惊惶而汗湿的脸,将苍白的嘴唇贴过去。
“嘘……”
嘘什么嘘?伏愿气得张嘴咬他嘴角。
后面回了家,伏愿坐在沙发上处理血迹。
她没受伤,就是有血落在身上,不拿酒精擦一下总觉得不安心。正举着酒精棉花准备给手臂消毒,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惊天巨响……
吓得伏愿手一抖,棉花掉在了地上。
裴兰时从门外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左右门神似的,左边一只芝麻馅黑心小狗,右边一只混血德牧野狗。
她眨了眨眼——
“没事,没死,不用急。”
“大哥受伤了,你去看看他吧。”
裴兰时根本不听,也不管裴应曜伤得重不重。
这人是个疯子来着,将伏愿带到楼上房间,从下摆剥开她的裙子,想要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