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许宛秋有些吃惊。
沈行知点点头,面色凝重地说“嗯,事情既然已有了一些头绪,我也需早日回京向陛下禀报。”
许宛秋点点头,不再多问。
“小子,你这伤虽然说毒已经清了,但还是要注意,宿城回皇城路途遥远,多加小心。”
唐川断也不强留,这小子要做的事情别人很难左右得了。
说罢,又提醒他:“你且等一等,我去拿些东西给你。”
沈行知微笑着道谢,就看他火急火燎的出门。
见状,许宛秋眼中也是有担忧的:“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
沈行知放下手里的宗卷,绕过书案走到她跟前,低头看她,眸光柔柔的看着她:“完全没事倒是不可能,回去的路上只能让你多担待了。”
从北城来的一路是他照顾她,这次从宿城回皇城,换她照顾他了。
许宛秋轻笑一声:“好。”
“主子,要换药了。”
唐安收拾完细软从外面拿了药过来,有些踌躇的说:“前辈说他没空……”
听罢,许宛秋转身与他说:“我来吧。”
回皇城的路上,换药的时候也是她来了。
唐安将东西交给她,匆匆看了她身后一眼,转身快步退了出去。
看唐安走得飞快,许宛秋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转身笑容却凝住了。
她竟不知沈行知动作那么快,她一个转身拿药的功夫,他已经做到床边褪下衣衫,露出宽厚壮硕又线条分明的背。
他俊脸生来面如冠玉,但她没想到他的背也这般白皙,上面尚且鲜红的伤口显得更狰狞可怖。
练武之人的肌肉线条分明凌厉,好像每一块肉都长得恰恰好。
伤口血肉模糊的时候她没顾得上细看,如今这样看着,倒是让她脸颊顿时飞了红霞。
沈行知迟迟见她没动静,便转过头看她,眼神无辜的问:“怎么了?”
许宛秋:“……”
她总觉得这个人,多少有点脸皮子厚。
“没什么,这就来。”
她上前为他换药,两人靠得近,沈行知鼻尖除了闻到熟悉的药味,还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她时常与药物打交道,但奇怪的是她身上药味却极淡几乎闻不到,反而是那淡淡的馨香很沁人心扉。
“师父新配的这些药上的时候可能有些疼,你忍着些。”
“好”
这般近距离看那些伤口,旧伤早已剩下疤痕,有长好只剩浅印的,有没长好伤口增生的,还有新的伤口,皮肉豁开露出的血肉还没长好,许宛秋秀眉紧蹙,神情凝重了不少,看过许许多多的伤患,沈行知的伤是她看过的最多伤口的人了。
心口一阵轻扯般酸痛,这些伤口想必是多年来累积的。
他等了片刻,却没见她有所动作,薄唇微抿,眼眸里掩藏的那抹小心机逐渐显露出来。
许宛秋指尖沾上药膏涂上他的伤口处,说道:“你,这些旧伤都是怎么来的?”
她的声音闷闷的,低低哑哑听着心口有些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