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坐下,柳书颜眼里的冷傲淡了几分,示意丫鬟为他奉茶,待屏退其他人,柳书颜才问道:“我万万没想到,周大人竟然是如此情深义重之人,只可惜,那许宛秋怕是心高气傲,看不上你这新状元郎,想着爬上相府这艘大船。”
那个贱丫鬟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花神游街那日分明是有人救她,但却查不到是何人出手,必定不是沈行知,因为她离开之后,沈行知才到的酒楼。
而且,那人想必是知晓了他们的办法。
也不知道罗梦娇那个蠢货是怎么泄露消息的,如今自食恶果也是活该!
周颂年听到她这些话,原本温煦的神情也冷了几分:“我了解阿秋,她并非郡主口中所说的那种人,郡主既有主意,不妨直说?”
柳书颜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护着那个许宛秋,但也无妨,他越是在意,就越好控制。
“那我就直说了,对于她我可能没周大人了解,但是我对女人心思可比周大人要了解得多。”
“一个女人不愿意跟你走,无非两种原因,一种是不爱,一种是看不上。”
“但,要一女人心甘情愿跟你走,也无非两种办法,一种夺心,一种是夺身。”
“女人嘛,总是会心软的,身子跟了谁,慢慢的心也就会跟了谁,周大人是天资聪明的人,可懂我的意思?”
柳书颜眼神中夹杂着狠意。
周颂年却在她说完之后,脸上的温煦之色荡然无存:“郡主的意思,下官明白,但,下官不明白,郡主为何要帮我?”
“那自然是你也有能用得到地方才是。”
看他的反应,柳书颜默认他是动心的了。
“她留在沈行知身旁,阻碍到我了,你若是能将她带走,顺利的成为状元夫人,我还得感谢你一番。”
许宛秋一旦跟了周颂年,沈行知身旁就再无其他女人了,这样也不会耽误她另外的计划。
周颂年的却笑了,笑得有些荒唐:“郡主未免太看得起下官了,或者,也未免太过于看低下官了。”
他起身扫了扫衣袖:“我对宛秋心意坚定不移,但我不会用手段去逼迫她,相反的,我会护着她,只要她愿意,我随时等她,多少年都等得起,宁可这辈子都等不到,也不愿意她恨我一天!”
说罢,在柳书颜愕然失神的眼神下,他作揖行了一礼:“多谢郡主的美意,今日下官就当没来过,告辞。”
等到他走了,柳书颜脸上的神色变幻了几次,终于眼神变得狠毒疯狂,手里的玉兰花被她捏得稀碎也不解恨!
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这个许宛秋到底有什么好!”
她堂堂一个郡主,竟沦落到跟一个丫鬟相争!
简直荒唐可笑至极!
“等着,我一定让你们后悔,护着她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护着她!”
*
立夏来临,日头也猛了不少。
到了进宫的日子了。
许宛秋换下右相府的丫鬟装,穿上师母赠给她的那套竹青色绫罗纱裙,平日里的双丫髻也换了,改成简单的垂挂髻,发簪也只是简单的碧玉发簪和一朵翠竹绒花。
素净又清婉
沈行知踏入书房时,便见着她正坐在椅子上斜着身子在一旁的桌子上书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