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死死咬着下唇,硬生生将那股委屈和难受咽了下去,那眼泪才缓缓止住。
拭干了泪眼,许宛秋狠狠深呼吸。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难过两天就会好的了。”
她自言自语的宽慰自己,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试图缓解里面的疼痛。
*
唐安一路追到刑部,以为主子要处理十万火急的公务,却没想到进了刑部,他将自己关在宗卷室,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他不懂,也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在门口守着。
想了方才主子一路狂奔而来的急躁,不免有些担忧,斗胆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听到里面安静如斯,他放心了些,至少主子不是发病了。
或许真的只是十万火急的公务。
沈行知走到书案前,深吸口气,尝试用内力压制体内翻滚的气息,片刻后,解开了方才压了一路的穴道。
穴道刚解开,一股腥甜便心口直冲而出,鲜血喷溅到了书案上。
沈行知眉头紧锁,咬紧牙关,紧抿的唇角却依旧有鲜血溢出。
心口翻腾和钻心的痛犹如万蚁噬心般,痛得几乎让他想发狂!
死死的压制着,嘴角溢出的血滴落到胸襟处,月色衣袍的衣襟处染上了点点殷红,像极了雪地里的腊梅。
片刻后,那股翻滚的气血才被他用内力压制了下去。
喉间的腥甜还在,但没有鲜血再溢出,随意的抬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迹。
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血,眼神森冷又绝望。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让她对他动心呢?
到底要怎么对她,才能让她将他放在心上?
他以前要的从来不单单只是她的人,他要的还有她的心。
做事几乎从不失手,他未曾想过她真的会不要他,他都做好了准备等她,一直等。
可现在他发现,好像遥遥无期,他像个虔诚的信徒,跪求着寺庙里的神佛,而神佛无动于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未有过这种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以前不将周颂年放在眼里,若是他抢不过,那杀了周颂年便是了。
但如今,她心里有周颂年,若是杀了他,她定会伤心的吧?
该如何是好呢?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和好如初,履行婚约,白头到老,他做不到,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一股无力感从心口油然而生,颓然的气息将他覆盖包裹,浑身像被抽了活气,身体无力的撑着书案跌坐在高椅上。
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出神。
*
唐川断回到皇城,心情愉悦,许久没回来,皇城的繁华还是喜人的啊。
更别提能见到他那好徒儿,眼瞅到糕点铺了,便想去买些带回去给许宛秋。
“你们说沈大人和郡主的婚期会定在哪一天啊?”
“那这个可不好说,听说将军府不着急,倒是沈大人近来跑皇宫跑得勤快,听说他比较急,去求皇上早些定婚期呢。”
“没想到啊,这沈大人对郡主这么情深义重。”
旁边的人一会一个沈大人,一会一个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