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微微叹息一声,坐下继续写着挽联。
还要写一个悼文。
家里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心中五味杂陈,也怪爹娘做的太过。
如今在县城读书,开销越来越大,若是没了二哥每月三两银子,他兴许连书都读不起。
若是考不中秀才,这一辈子真真就毁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次回来,都得把二哥的心哄回来才行。
朱宗宝寻思着。
等三叔公下葬,吃了午饭回到家里。
朱二郎今日眼皮子直跳,他想进山去看看,三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顺便去弄点药草,能卖点钱。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想好,若是真不行,就把那大刀拿去卖了,应该能得一些银子,不过不能卖在镇上,得去县城,或者去托荀沐阳帮忙,他觉得让荀沐阳帮忙卖,总比他去卖,价格要高些。
拿了柴刀,背了背篼便打算出门。
“二哥!”朱宗宝喊了一声。
朱二郎回头看着朱宗宝。
一声鸦青的衣裳,洗的干干净净,一个补丁都没有,不像他身上穿的,东一个补丁,西一个洞。
以前从未觉得,如今瞧着觉得无比刺眼,还有浓浓的嫉妒。
他一个月赚三两银子,一个子都没留下,全给了这个弟弟读书,结果他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一个不好,便是妻离子死。
他的三个女儿,真的会死。
可这些人,谁会在意?无人会在意,甚至连问一句都不曾。
“二哥……”朱宗宝又唤了一声。
看着朱二郎面上毫不掩饰的怒、怨、恨、懊悔,朱宗宝心中警铃大响。
他知道,这个二哥,怕是再也不会为了他做什么了。
“有事吗?”朱二郎淡淡出声。
他如今不想为谁活,就是他自己,他都放弃了。
只想着赚钱给三个女儿看病抓药,只要能赚到钱,杀人放火,他想他都会去做。
“二哥,你这是要去山里吗?”朱宗宝问。
“嗯!”
又是淡淡的回应,朱二郎看了看天色,“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
朱宗宝欲言又止,却只能点头,“那二哥路上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