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暗示徐惠然,由他来说:“官爷,十日内有些急了。再者,去年年底时,长辈才把这几亩地交到内子手上,之前的事内子也不知道,总得让我问下长辈,跟长辈商量过,再去县衙。”
“这还有什么可问的,上面已经吩咐了,你们只要十日后去县衙交税就好。”杂役看着边上站着的郑妈。
这家人居然连个饭也不给吃。
陆璟咳了声:“今日多谢官爷跑一趟来告知我们夫妻。”冲外面喊了声,“阿福,送下官爷出去了。”
阿福走了进来,高高壮壮的往那一站,像座铁塔,俯视着杂役。
陆璟和徐惠然走了出来。
郑妈急得追了出来:“五少爷,不给吃个饭?员外和二爷可都是会给点吃的。”
陆璟回头看着杜阿福护送杂役出了门:“不必。”
回到了书房,徐惠然坐在了织机前,提综穿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心里就想着怎么解决这事。
她是女人,就看今天那个杂役的样,去县衙这种地方,怕到时就会吃亏。
有时,徐惠然真希望是个男子,可以纵览天下。现在,她只能困于闺阁,任人宰割。
陆璟一直看着徐惠然:“娘子,这事要是我帮你办成了,你怎么谢我?”
听陆璟这么说,徐惠然知道陆璟是有办法的。
她可还是装着不知道,抬起眼去看陆璟:“五郞,你有办法?”
“有些。”
徐惠然笑了,低下头去,提综穿梭的动作快了起来。
“娘子,你还没有说怎么谢我呢。”
徐惠然停下织布:“五郞说怎么谢呢?也要我办得到才成。要不我给五郞做件衣服?”
“那我不过是帮娘子卖布。”
陆璟说得有些委屈,徐惠然忍不住别过脸笑了声,想了想,再转回来看着陆璟:“一天天热起来,我做个荷包?扇套?那五郞要什么?怕是我做不到的。”
徐惠然的心微微乱,就怕陆璟提出夫妻的事来。
她眼底的那丝乱,没逃过陆璟的眼,心里有些悲哀,他就那么让她讨厌?
“娘子能做到的,就是两个字的事。”
“两个字……”
“对。”陆璟说得慎重,从书案后走了过来,站到了织机边,“娘子,两个字,不多不少。”
徐惠然眼睛落在织下来的布,咬了咬嘴唇:“既然五郞这么说了,等办成了事吧。”提综穿梭的动作比前面的又快了几分。
陆璟转身往书案边走:“娘子,可记住了。”
徐惠然眼角抬了抬,要她记住,不过是要她到时别赖。两个字,就是相公。那天这么喊了次,陆璟就记上了。
杂役来家里的事,陆源知道了。
陆构安慰陆源:“爹,你别急。我过年时给亲家拜年,也没听说这事呀。这么,等我再去趟亲家,问问是怎么回事。”
陆源叹了口气:“老二,辛苦了。”
“看爹说的,五郞是我侄子,就算他和侄媳妇怎么想,那也是我侄子,我能不关照嘛。”陆构说得很仗义。
陆构去了陈富那,回来后找了陆璟。
陆璟走进陆构的屋,一瞧桌上特意摆了酒菜,觉得这就是鸿门宴。
不过鸿门宴不一定是坏事,那不是刘邦有了打项羽的借口。
陆构招呼着:“五郞来,你和四郞就要县试了,二叔也帮不上忙,请你们俩吃一顿,喝点酒,也算给你们鼓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