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愣了一愣,冷嘲掠上嘴角。
她已经当了太久听话、顺从的他的女人,一直被当成空气看待。而他头一回表现得对她兴致盎然,却是在她叛逆的出走之后!
见她站着不动,宇文昙没耐心了,抬手虚空一握,直接将她摄到手中。
她睁大双眼,毫无防备地倒在冷硬的木床正中,宇文昙欺身而上,修长灵活的手指熟门熟路地去解她的腰带。
她胸口一阵窒息,缓缓合眼,直挺挺一躺,不再做没有意义的反抗。
如果他想一逞兽欲,就让他逞个够吧。
宇文昙三下五除二将她剥光,他裸着的肌肤辐散热意,与她紧紧相贴,两只有薄茧的大掌慢慢松开她皓白的手腕。
下一刻,他的掌心压在她的手心里,与她十指交扣。
有一道潺潺如溪的暖流,自他的掌心流向了她的,暖流在她的四肢百骸流窜,说不出的熨帖舒泰。
她讶异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只有他的胸膛,瞧不见他的表情。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或许更久,他再没有别的动作。没有侵犯她,也没有把身体的重量放在她之上,一点都没压疼她。
又过去半个时辰,宇文昙依旧如石雕一般,悬宕在她之上,维持着一个光看就觉得很累的姿势,纹丝不动的。
这时候,她觉得身子麻了,不得不往左侧了个身。
转身之间,她的腿碰到了他的“焊铁”,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却还面色如常,也跟着她翻一个身,还把一条长腿霸在她身上。
又一个时辰,又两个时辰,宇文昙还抓着她的手,做着这种奇怪的事。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又有了困意,睁着眼睛只能看到宇文昙的裸体,还是闭眼睡觉吧。
半梦半醒间,有男人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额头上,轻柔若羽毛的触感,流连在她的眼睫,鼻尖,最后是嘴唇,浅尝辄止,连他的胡须都没碰到她。
这一次,她的双手都被宇文昙扣住了,没有手打人了。
夜间转冷,简陋的床上连一张薄被都没有,唯一可以用来取暖的就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她不自觉地贴近他,用脸磨蹭了一下热源。
他紧绷着身体,微微叹了一口气。
长夜漫漫,她睡得很香,不知宇文昙睡得怎么样。
********
第二日睁开眼,宇文昙还是与昨日一般模样,黑眸晶亮如星,深沉若海,阴恻恻地盯着她看,让她怀疑宇文昙是不是根本没睡过,只顾着看管“逃犯”了。
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俊美容颜,胡茬已经不见了。
距离如此近,能看到这个男人的左边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每次留意到他的泪痣,都让她觉得奇怪,都说相由心生,一个心硬如铁的男人,别说流泪哭泣了,他连笑都不会,他怎么会生有一颗泪痣呢?
这张少有表情的俊脸,有着高挺英气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两道狭飞入鬓的眉,面目皎好犹胜女子,却没有分毫脂粉之气,反而更显得卓尔不群。
可是细一观望,一双剑眉之下却是一对桃花眼。眼长,眼尾略弯,眼形似若桃花,睫毛纤长,予人一种专注温柔,含情凝睇的感觉。
她没来由地一阵生气,这个无情无义的毓王,既然他无意谈情,也从来不打算勾引女人,那他平白无故生一双桃花眼干什么!
另一方面,宇文昙见她就这么目含春水,直勾勾地望过来,觉得不会错了,这明显是在勾引自己!
好吧,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