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一大家子,没有一个好人,张智那丫头,在学校也总是欺负你姐姐!”
张信目光深邃,若有深意的道:
“妈,你放心吧,大伯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曲凤霞叹了口气:
“算了,要去就去吧,左右你跟张仁他们也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兄弟?”张信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连着筋就不必了,有机会的话,我倒是真的很想亲手打断他们的骨头。
90年的时候,靠山屯虽然扯了电线,可是电依然是个稀罕物。
除了隔三差五,会不定时送几个小时的电,大部分时候照明还是要靠蜡烛和油灯。
屯子里的人都习惯了早睡。
张信睡到半夜,被远处一阵凄厉的狗叫声惊醒。
屯子里的狗叫得很凶,似乎有什么让它们害怕的东西进了村子。
一开始只是远处一两只狗在叫,后来全屯子的狗,都跟着疯狂的叫了起来。
张信家没养狗,主要是没东西喂。
张琳也从睡梦中惊醒。
黑暗中,她颤抖着声音叫了声:
“妈!”
曲凤霞伸手拉了一下电灯的开关。
果不其然,依旧是没有电。
她摸索着在枕头边摸到了火柴,擦亮一根点着了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张琳清秀的小脸儿,吓得有些发白。
曲凤霞把女儿瑟瑟发抖的身体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
“不用怕,应该是后山的野兽跑了下来,当年你爹死的时候,那天晚上狗也是这么疯狂的叫!”
张琳藏在母亲怀里,整个人如同一只惊恐的鸵鸟。
两世为人,姐姐的胆子还是那么小。
简陋的篱笆门,传来“咣当”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开门走进了院子。
“呼哧呼哧”喘气,和拖动东西的声音,隔着玻璃窗能听得清清楚楚。
张信“呼”的坐起来,披上棉袄,敏捷的跳下了地。
曲凤霞吓了一跳:
“小信,你干嘛去?”
张信摸到外屋,借着上弦月朦胧的月光,将菜板上的菜刀抄在手里。
他回身跳上炕,扒着窗户往院子里看。
见儿子不是莽撞的想跑出去,曲凤霞稍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