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萧里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不爽我的态度。薄悦一看见他的表情,就哭得更起劲了,抓着萧里的肩膀对我说,“姐姐,我知道你平时对我有意见,但是我现在是为了你好……”
“慢点慢点……”我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抬抬手示意她慢点说,“一个个来啊,别转移话题偷换概念,最开始提起我和卫廷的事情,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下去?你原本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薄悦哭得一愣,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就是关心你,想问问你和卫廷之间的事情发展得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
“停!”
我真的忍不下去了,好想发火啊,好想撕烂这女人那张柔弱无助的脸。
“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那你把整句话说完行不行?留一个悬念叫人去猜那叫关心吗?你确定不叫恶意引导?还有,能不能不要每次我说什么你就加上自己的主观意识,觉得是我在为了你生气啊?
薄悦,我真的看腻了你的可怜了,所有的套路都是同一招数,就是在说完几句话之后再把自己的地位转换到弱势那一方,楚楚可怜说上几句对不起之类的话,真的,很,无,趣。”
薄悦被我拆穿,脸色都是一阵青一阵白的,我还听见旁边萧里噗嗤笑了几声,不知道是在嘲讽我还是在嘲讽这场闹剧。
姐妹之间互相捅刀子的闹剧。
“好,对于你的态度我已经点评完毕了,现在来回答你刚才所谓‘关心我’的那个问题——
我和卫廷很好,不需要你来多担心,毕竟我和他在一起还是分手都没你的事儿,我也懒得跟你汇报什么近况。至于你觉得我到底是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无所谓,你爱怎么给我扣高帽就怎么扣高帽,因为你而让我生气,不值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一番话把薄悦所有的台词统统堵在了嘴里,现在才觉得萧里这套腔调真的很好用——所有的事情不是关你屁事就是关我屁事,顶天了也不过就是个哦,随便你。
我觉得我现在冷漠的样子一定和萧里特别像。
甚至到了一种懒得对薄悦发火的地步。
所有的话语都是风轻云淡不屑一顾的,连发火都觉得是浪费。
对于薄悦,我再也懒得把她看作情敌。成全你们就是了,多大点事儿啊。
我说完话之后直勾勾盯着薄悦看了几秒,看她嘴巴张了张,几度想说话来反驳但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扯着嘴皮无所谓地笑了笑,真的无所谓了,破罐子破摔了。
恭喜你,萧里,摆脱了我对你的纠缠。
我拿起一边的包走出去,“没事那我先走了,哥,谢谢你今天帮我说话。”
薄誊喊我,好像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但是忍住了,看见我对薄悦的那个态度,他大概也明白了我已经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什么薄家不薄家的,关我屁事。我高兴了是薄家人,不高兴大不了不认这个祖宗。
我摔门而去的时候,薄誊和萧里沉默地站在房间里,薄悦还在一抽一搭地哭着,抓着萧里的衣袖,小声道,“阿萧,我也不知道姐姐她……”
萧里从她手里把袖子抽出来,当着她的面又重新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我和你哥都有眼睛。”
意思是都已经看到了,让她不要再装什么。
薄悦没想过萧里会这样,她一直觉得萧里心里是还有她的,不然为什么能在她残疾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为什么愿意和她订婚?
薄悦立刻摇摇头,“不,我没有说我姐姐坏话的意思,阿萧,我只是觉得我哪里都办不好事情,惹得姐姐也生气,大姑小姑也生气,两面不是人。”
这是又换了一个角度说自己不容易了。
萧里勾唇,笑着伸手揉了揉薄悦的头发,那笑和平时看起来似乎没有差别,他嗓音还是那副低沉磁性的口吻,“嗯。”
一个字,却包含着无限意味。
后来薄誊又重新叫人打扫了一下客厅,毕竟刚才那么多大事情闹出来,客厅已经一团乱,结束之后又跟着薄悦和萧里去看了一趟大姑,装模作样塞了个红包送了点礼品,这事情算是暂时过去了。
等着大姑小姑好了,胆子又发育了,回过神来是得咬着这笔钱不肯松。
回家路上薄悦坐在萧里的副驾驶座上,问萧里,“你是不是今天也觉得我做的不对?”
萧里冷漠地注视着前方,鼻梁笔挺,侧脸看过去完美得像是一幅画,到底是这白城出了名的俊俏公子哥儿,“我毫无感想。”
薄悦被萧里这个反应弄得一愣,她以为萧里要么就是应和自己,要么就是换着法子替她姐姐说话,也算是能测试一下萧里,结果他直接来一句,毫无感想。
你和别人撕逼,关我什么事。
薄悦吃了个瘪,只能默默忍着,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对于萧里是不一样的,于是过了一会还是试探性道,“阿萧,你是不是因为姐姐要和卫廷结婚的事情所以不开心?”
萧里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眼皮都没抬,一副人渣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