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孟萧炒了几个菜,开了瓶红酒和詹嘉言喝了几杯,期间聊起不少往事,但是两人不知是有意无意,都没有谈起两人曾经那点事。
谈笑间孟萧看着詹嘉言,忽然正经起来,“嘉言,这么多年,能再见到你,真好。”
詹嘉言夹菜的手停下,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孟萧的消息,只是在他心中孟萧和别人不一样,不是见了面互相笑笑,勾肩搭背谈同学朋友情谊那么简单的存在。
两人能这么说话话,喝点酒,乱七八糟聊点什么真的很好。
“嗯,我也是。”詹嘉言咧嘴笑笑,“毕竟都十年了。”
“是啊,都十年了。。。。。。”孟萧站起来,走几步,扶着詹嘉言肩膀,笑,“红的不行,我去开白的,咱俩必须喝点儿!”
詹嘉言拦住他,“孟萧,不喝白的,我还得骑车。”
詹嘉言感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用力,孟萧忽然红着眼圈,“嘉言,告诉孟萧哥,这十年你过的好不好?”
真是久违的称呼,初中时,两人就是这么称兄道弟暧昧了一年,现在想想都幼稚。
詹嘉言点点头,笑,“有好有坏,不过总的来说挺好。”
“那。。。。。。就好。”孟萧说话断断续续,詹嘉言没想到这些年自己酒量都练出来了,这人还是以前那样,不到一瓶红酒,就醉了。
一桌子菜也不用吃了,詹嘉言扶着孟萧进卧室,把人放床上,盖好被子,摊手,“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我走了。”
孟萧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了点什么,不过詹嘉言已经出门了。
站在楼下,看着雨幕中的假山真水,詹嘉言皱眉,没想到真的下起了雨,雨衣在电车里,刚才没带来。
攥紧手机,詹嘉言冲进雨中,跑到门卫处,看见值班室门口露着半截车尾的明黄色车子,詹嘉言心中一暖,进去值班室,“大叔,谢谢!”
门卫大叔正在看电视,回头看一眼,念叨,“看会儿电视吧,一会儿估计就不下了。”
詹嘉言道声谢,搬个板凳坐下,估摸着坐了两小时,将近四五点钟时,雨才稀稀拉拉要停的样子。
眼看着天要黑,不能再等下去了,詹嘉言再次道谢,推着电车出去,阴天下雨,路上不少积水,他也不敢骑太快。
可能就是趁这会儿雨小,积攒了一下午的人和车都趁上了路,就算如此,明黄色的电车在路上还是看着挺招摇。
红灯,詹嘉言停下车,想了想刚才从孟萧那儿出来,在值班室坐两小时,其实看到外面下着雨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再上楼,可是孟萧清醒着还好,关键是人家喝醉了,十年不见,一个人在那里待着,自己会觉得尴尬。
有多久没和别人单独相处过了,下了班就是谢泽,谢泽不在屋子里就是自己一个人,詹嘉言忽然想到,自己除了谢泽还有什么?
“喂!你走不走啊!”
詹嘉言一个激灵,一看马上要红灯了,路边也没人了,赶紧松开刹车,眼看穿过红绿灯口,倏忽,车尾被一个猛撞,后半截车身脱离控制,车轱辘错位打滑,吱——
明黄色车身侧倒在地,连人带车滑出两米远,轰,世界安静,詹嘉言躺在路沿,半侧浸在水里。
“帮个忙!快把车抬起来!”
詹嘉言摇摇头,等两个男人把身上的电车抬走,他才后知后觉,原来被撞了啊,还有,腿挺疼。
“快叫救护车!小伙子,还行么?”
詹嘉言试着动动腿,还行,动是能动,就是太疼,点头笑出声,“问题不大,估计没折。。。。。。”
詹嘉言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拄着拐杖,从医院出来,拦了辆出租车,一路上抱着拐杖,脸色煞白,下车时,开门就吐了,司机师傅看不过去了,叮嘱他好好养身体,最后车费还给打了五折。
刚上楼,一开门,一团白色猛扑上来,所幸詹嘉言眼疾手快,扶住墙,才没被它吓倒,拐杖将小东西挑开。
一看表,八点了,给小东西准备好粮食,詹嘉言躺在沙发上,右腿膝盖处轻微扭伤,小腿轻微骨折,这会儿石膏加绷带裹着,从大腿到脚腕,严严实实,只露着出脚趾头,
刚准备开电视,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未知来电。
接通开免提,放桌子上,说话人声音很年轻,说话挺急,“你好,是詹先生吧?”
詹嘉言心想,不是自己认识的人,“是,您是哪位?”
“啊,詹先生!”年轻的声音瞬间高兴起来,“是这样的詹先生,刚才在医院,刚才我说去给你买点东西,可是,回来你就不见了,你已经从医院回去了?实在不好意思,医药费我给你吧,哦,对了还有修车费。”
詹嘉言笑,这人明显想要表达歉意,而且听声音,年龄比自己小挺多,自己算是个陌生人吧,张口闭口你你的,要不是不常跟人交流,就是环境造就很少说敬语,比如他就没见谢泽跟管谁叫过您。
对了,詹嘉言想起来自己人是回来了,可是车还在车祸现场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