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世仁沉声道。
“陆铮,你这是要妨碍执法吗?”
陆铮冷笑一声。
“窦厅长,市政府和华兴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是华兴社内部事务,嫌犯,我们自己会裁决,就不劳警备厅过问了。”
窦世仁怒道。
“这是人命案!是要向社会交待的!由不得你乱来!你不肯把尸体交出来,我们可以尊重家属意见,但是涉案人员,我们必须带走!”
他没有用嫌疑犯三个字,而是用涉案人员指代,溪草就知道窦世仁多半不会为难自己。
陆铮哪里肯依,他一个眼神,几个打手就咔嚓咔嚓掏出手枪,大有要在疯人院动手的架势,把院长和护士都吓得抱头后退。
警备厅虽然不想招惹华兴社,但也不意味着就怕了陆铮,见状窦世仁也来了气,一摆手,警察们长枪一抬,也对准了陆铮。
双方互不相让,大有擦枪走火之势。
“阿铮,叫他们把枪放下!”
陆太爷深吸口气,艰难地道。
“爷爷!”
陆铮皱眉,似乎不满意老爷子在这个时候退让,陆太爷便提高了声音。
“怎么?没听见我说话?你现在是华兴社掌家了吗?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陆铮只得摆了摆手,让手下把枪收了起来。
陆太爷还在,其他几家就有一半不会服他,现在大局未稳,他还做不到取而代之。
窦世仁不打算惹麻烦,所有警察也都放下了枪,他对陆太爷点了点头。
“多谢老爷子体恤,先行告辞了。”
说毕,对属下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便把溪草护在中间,名义上算是押解着离开了疯人院。
警备厅并没有给溪草带上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刚走出医院的大门,溪草就看到一辆很眼熟的小轿车停在梧桐树下,她的心快跳了几分。
窦世仁对她道。
“陆小姐,刚才多有得罪,您路上小心。”
溪草耸耸肩。
“我是命案的疑犯,可以就这样走吗?”
窦世仁就笑了。
“不是疑犯,只是涉案,何况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你杀人了,至于那两个证人,我们会处理的,现在你已经被保释了。”
就这么简单?溪草不知道说什么好,当然,既然能撇清干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本想转身离开,但总感觉梧桐树下的小轿车里,有两道犀利的目光戳着她的背脊,走了两步,还是没那个胆子,只好又返了回来。
小四从驾驶座上下来,笑吟吟地替她打开后座的门。
溪草硬着头皮坐了进去,车门刚刚关上,谢洛白就拦腰将她揽紧,贴上那双冻得冰凉的唇上,辗转品尝,溪草本能地推拒着他的胸膛,咿咿唔唔发不出声音。
小四笔直地坐在前排,目不斜视,仿佛把自己化作了木桩。
直到溪草感觉胸腔的空气都要抽离了,身子也软得似水一般无力,谢洛白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她的唇。
深吻过后,两个人的嘴唇都添了几分血色,像三月桃花。
溪草反复用袖子擦嘴,狠狠地道。
“早知道每次你出手,都要付出这种代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的狠话对谢洛白来说,早就没有半分作用,听在他耳中,似乎还成了一种特殊的撒娇。
他微微一笑,将她搂在怀里,搓她冻得通红的小手。
“二爷带你一起去西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