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后悔那天没有对谢洛白实话实说,万一就此交代,才得不偿失!
溪草轻轻打开手枪保险,屏息等待门缝开合,就在门突然打开时,她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只听一阵震天巨响,溪草的手臂在枪托的回震中有些麻木,可意料中的痛呼没有听闻,反而是一道黑影飞速朝着病床袭来。
溪草脑中大乱,正要再次扣动扳机,手腕已是一阵剧痛,听到瓦尔特应声落地,溪草眼中已是绝望一片。
她浑身绷紧,身上冷汗淋淋,短暂的交手,知道对方是个高大的男人。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奇怪的是,那人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耳边只有不断加重的呼吸声。
终于,溪草听到一声咳嗽,男人喘着粗气道。
“是我……”
认出这道声线,溪草身体霎时放松下来,与此同时,枕边的台灯忽然拉开,两人无声对望,彼此眼中皆是惊魂未定。
注意到溪草目中未褪的恐惧,谢洛白不忍责怪,尽量心平气和道。
“你这丫头,若不是二爷反应快,就要被你打死了!”
闻言,溪草哇一声哭出声来。
谢洛白有些手足无措,无奈道。
“我还没哭,你倒哭了!”他拿起挂在盆架上的毛巾,轻车熟路地帮溪草擦眼泪。
“爷还没死呢,不会让你守寡,别哭了。”
溪草抽噎数声。
“谁要守寡了!我不过是……”不过是知道枪口对的竟是谢洛白,一时情难自禁……
她不是恩将仇报的人,虽然讨厌他的强势霸道,一心想脱离他的钳制,可若是谢洛白死在自己面前……
光是想想心口就是一阵揪痛。
这种痛楚来得莫名其妙,溪草全当做惊吓的后遗症,恶狠狠地抬起眼。
“你为何不出声,又半夜跑到这里!是想吓死我吗?”
谢洛白失笑。
“不过是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小四那家伙又拐走了你的婢女,我不想吵醒你。”
溪草这才发现刚刚的枪声响起时,竟没有半个人跑进来,包络陆府的保镖也没了动静。
似看出了溪草的困惑,谢洛白解开领口的纽扣。
“嫌他们烦,让他们去别处守着了。我看了一下,这一层,似乎只有你在住,倒也方便。”
溪草奇怪。
“张存芝不是也在这一层吗?”
“我到的时候,她的病房已经搬空了。”谢洛白声音中透着笑意。
“本来被砚秋打得就不严重,赖在医院不走,无非想制造舆论。不过从事实来看,表妹的威慑力比我们的赔罪有用多了,当时就应该带着你一起来。”
溪草撇撇嘴。
“那也是二爷惹的桃花债,牵上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