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把郑金花放出来。你和她说,只给她一个月时间,董怜和她只能留一个。”
溪草一瞬有些懵,可下一秒就明白了谢洛白的打算。
说是只能留一个,他的目标,明显只是董怜。
董怜假孕一事瞒不过三月,别说她一个寻常的风月女尚且让人无法容忍,甫一得知这个女人竟还是宣容手下的保皇党,谢洛白更不可能让其继续留在官邸。
君子不立危墙,而让郑金花和董怜内斗,二人此消彼长,何乐而不为。
谢洛白表面对女人风度翩翩,实则是个冷血克制之人,对于无关人士,有时候无情地近乎冷漠。
董怜的出现,是在自身的阴谋和谢洛白的算计之下共同催化的。现下知晓了楼奉彰的秘密,便对她过河拆桥,显然有些不地道。
然联系董怜对谢洛白异常执着的爱,溪草心中的顾忌就少了一半。
“那如果我能借这个机会,操控淮城的保皇党,你会反对吗?”
看她一脸小心翼翼,谢洛白深深叹了一声,把溪草拥在怀中。
“真希望你也是寻常女子那般,只消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平素珠宝华服,天真喜乐就好……”
溪草勾唇一笑。
“那样的我,你会喜欢吗?”
谢洛白也笑了。
挥霍青春恣意人生的富家千金华夏数不胜数,根本就勾不住挑剔的谢司令,若是遇不上溪草,大抵这辈子也会找门当户对的小姐了却此生,感谢上苍,终究让二人没有错过彼此。
饶是和心中违和,谢洛白还是一把拥住溪草,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吹气。
“自是喜欢,只要是你,怎么样都喜欢。”
溪草被他下巴上的胡渣扎得皮肤一阵麻痒,笑着躲开他亲昵的触碰。
“骗子,我才不信呢……”
剩下的话就被一阵身上一触又一触的潮涌淹没,被抱上床的时候,溪草推拒着谢洛白的胸口。
“马上要吃晚饭了,而且现在天还没有黑……”
谢洛白声音黯哑,俯身把溪草压在柔软的被褥间。
“先吃你,白天还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第二天溪草起床刚推开起居间的门,就看到郑金花守在了门外。
见到溪草,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中都是惶恐难安。
“都是奴婢的不是,害格格差点陷入险境,奴婢罪该万死,格格要怎么处置,奴婢绝无怨言。”
说完,在地上深深一伏,额头触地的当口只听重重一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郑大夫言重,若是没有你,我恐怕在穆腾手上就折了半条命,你的恩德,我始终不会忘记。至于元宵灯会一事,也是对方太过狡猾,二十八星宿不是绑了他的儿子吗,左右事情已经了结,不用再提了。”
溪草把她从地上扶起时,只见她额上青紫一片,温声。
“谢洛白在牢中有没有为难你?”
她目光一片真诚,听得郑金花心中动容。彼时在狱中,谢洛白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手底下的护兵见其态度,自没少为难郑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