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么频繁好捉,赏金猎人杜兰还那么辛苦花了数十年时间干嘛!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知道这种玩意如果多了起来,这个世界就一片黑暗了,见到了就抓起来,就是这么回事。”鬼王姬玩着手里的影子匕首,“什么红衣女鬼啦,你们学校的女生真是,有点想象力好不好。”
抓鬼抓出熟人这种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出现,玉卮悻悻然带着一脸兴奋嚷嚷着“我还想吃绍兴醉虾”的鬼王姬回了宿舍,然后关门送鬼王姬桃夭和里行使回去复命——准确地说,是一把将鬼王姬推进了法阵里。
红衣女鬼就这样不了了之,让尽管怕鬼却想看热闹的蔓蓝都可惜不已。
青婀推门进来看了看,又拖着今昭蔓蓝出去:“我们三个的书都忘在图书馆了,这就去拿!这就去!”
玉卮提着食盒,那句“一起来吃槐叶淘和糟鲫鱼呀”还没出口。
“这是吃错什么药了?药别停啊!”玉卮坐在桌子旁,放下食盒。
朱师傅转过脸看着玉卮:“这次太险了。”
玉卮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你怎么把海月江山扇拿出来了?”
“上次魍的事情之后,我就取回来了,有备无患,古人诚不欺我。”朱师傅叹了一口气,靠在桌旁,看着桌子上的小镜子,“孽镜童子,怎么会帮你?”
玉卮摆摆手,端出梅花梅子酸饮来,喝了一口驱驱困意:“孽缘,孽缘,我已经打发他回去了。”昨儿折腾一晚上,白天又上了课,这会儿她恨不得把脸直接扎在槐叶淘里,淹死算了,淹死就能长睡不起了。
“说到这个,那个手,应该不是鬼王姬的吧。”朱师傅按住了玉卮的肩膀。
玉卮的手一顿,片刻之后,她继续搅合那碗槐叶淘:“没事儿,没什么事儿,说到这个,我还得谢谢你,不然我就被枭光和桃夭给撞死了。”
朱能垣微微一笑,附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青婀她们在门外做什么?”
语丝如羽,轻飘飘带着气息法兰绒一般滑进了耳朵,玉卮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挪了挪地儿:“我怎么知道!”
“想看她们摔倒么?别动,别说话喔……”温润轻柔的声音继续往里钻。
玉卮有点思绪茫然白闪,什么?摔倒?
什么玩意温软湿润贴在了脸颊,气息里还带着梅子饮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啊……”男人满足地,迷惑地,渴望地,长长叹息,在脸颊与嘴唇间的罅隙里逸出。
玉卮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脸渐渐移开,还带着槐叶清香的手指在唇上掠过,恋恋不舍地滑坠到了领口,手指的主人莞尔:“你的梅子饮,尝起来比较甜啊……”
账房姑娘石化了——这个人是怎么以厨子的身份,发出如此让垂涎不已的叹息,又是处于什么邪恶力量,吐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的!
“咚!咣!啪!呀!!!”
门口传来古怪的五体投地的声音。
玉卮瞧着朱能垣一脸恶作剧的笑,眯起了眼睛。
朱能垣圈圈你个叉叉的!老娘的脸也敢随便就亲!还炸你个灌肠的是为了恶作剧!不把你推倒简直对不起我琼华殿一枝花紫翠丹房女王的名号!
朱能垣双手握住玉卮的肩膀,笑得发抖——果然还是这个外表稳重妥帖温柔可亲的丫头,内心里的话最有趣啊,比相声还有趣,怎么偷听都偷听不够。
他笑了半晌,看着玉卮愈加青白的脸色,放开手往书桌上一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还不快说——这回外卖的糟香鲫鱼,可还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