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又提这事了?不都说了,女儿还想再等等。”信阳抬起了头来,望着娘亲,心里边的某处,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提了起来似的。
“虽然你父皇甚是宠爱于你,婚姻大事不可马虎,不过,那曹寿的确是对你很上心的,这都已经是第二次了。前些曰子,听你父皇的口气,似乎有些松动。”王娡拉着信阳的手,轻言细语地道。
“……要知道,曹家乃是勋功世家之中拔尖的,曹氏子弟在朝者也不少,若是能借曹家的势……”说到了这,王娡忍不住又轻叹了声。“娘也知道,此事太过难为你了,不过……”
“娘,女儿不求别的,只求娘亲再容女儿想想,若是到了……”信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到时,女儿全听娘亲和父皇的意思。”
听到了这话,看着信阳那张肖似自己,却极为年轻的俏脸,王娡亦不由得心中一苦,伸手将那信阳揽入了怀中:“乖女儿,到时候,千万不要怪娘太狠心了,其实娘又何尝不愿意你快快活活的……”
依偎在母亲那温暖的怀抱里,信阳的双眸痴痴地望向那碧蓝色的天穹,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真值得自己期待,更重要的是,窦王孙,真会像那个家伙所言的一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吗?只希望那一天快点来到……而此刻正于窦府自己的小院内埋头苦苦努力的窦琰揉了揉自己那莫明发烫的耳朵,起了头来,望向了房门之外。旋及自释一笑地摆了摆头,继续努力地将脑海里边的东西,一一地抄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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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既过,原本窦琰那间原本显得空旷的房间里,渐渐地出现了一厚叠一厚叠的写满了文字的桑皮纸堆放得到处都是,窦琰干脆让那府里的匠人专门制作了好些的小木箱子,专门用来盛装这些自己抄录好的稿子。
而每个小木箱子,都被窦琰分名别类,将那些手稿整理出来之后,分别装入了相应的小盒之中,然后窦琰就让那窦伯讷和窦季槐这两位心腹忠仆把这些小箱子暂时都塞进了自己的榻下。
“少爷您真厉害,短短月余不到,您居然写了那么些,您看,现下这卧榻下边都给塞了一小半了,若是把这些都换成竹简,啧啧啧,怕是不得一间小屋子那么多才怪。”窦季槐再把一个用英文标注着微积分的盒子给摆了进去之后,连连砸舌不已。
“你也不想想这可是咱们家公子的墨宝,就凭咱们公子也能拿鹅毛画符的本事,谅你一年都学不会,嘿嘿……公子您说是吧?”窦伯讷正说着,却看到站在自己旁边原本一脸洋洋自得的公子陡然面色发黑,目现凶光,心知说错了话的窦伯讷赶紧陪笑道。
“哼,算你小子识相。”窦琰闷哼了一声,心里边憋着一股子闷气,却又没办法解释,毕竟自己所默抄出来的那些东西,随随便便拿一个盒子里的内容出来,绝对可以在这个时代称得上无价之宝。
毕竟这些东西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的价值,却又不能告诉旁人,着实让窦琰有些不爽,可也没办法。
这些曰子,因为窦琰只能在府中养伤,没有其他事情干扰,再加上那些所学得的知识全都在脑海里边,根本不需要像写小说诗歌一般,写一句要憋个半天,所以写得贼快,怕是一天至少能写上两万余字,按照竹简来折算,一卷竹简最多能抄录五六百字,一天自己所写的东西怕是都能够有数十斤之重,窦季槐说的堆上一间小屋子,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也夸张不到哪儿。
而窦琰的手臂现在已经折掉了那条吊带,手膀子已经能够自如地活动,只不过肩膀处还有些隐痛,不过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应该可以完全恢复了。
而自己那位缇萦姐姐在这段时间里又来过一次,给自己换了一次药物,顺便把窦琰关于盐水和烈酒清创,以及蒸煮绷带消毒的著作给拿走之后,再次消失在了窦琰的视线之外,连续十来天都没听见一丝一毫的消息,倒是那郭解在这段时间里来探望了自己一趟,说是那缇萦这段时间去了较远的地方游医去了。
窦琰只能悻悻地打消了想要去登门拜访淳于缇萦的打算,只是嘱咐了郭解一番,若是那淳于缇萦回来,请郭解告之她,自己这里还有不少关于医药学方面的知识典籍。
嗯,自然就是窦琰要用来泡淳于缇萦这位醉心于医道的御姐医生地工具书。
就在窦琰思绪成千地对着那些装满了知识的木箱子发愣的当口,一位满脸喜色的家丁从那街面上匆匆忙忙地步入了府中,朝着窦琰的小院狂奔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