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喜欢么?”
“自然,明日本王便穿你做的新靴,王妃费心了。”
“夫君为何与我说话总是这般客气!”
江绪默了半晌,终是艰难开口道:“阿檀费心了。”
听到这声“阿檀”,明檀总算是满意了,她起身拉住江绪:“夫君快些安置吧,明日还要去拜祭太庙,可累得紧。”
江绪点头,莫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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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祭拜太庙不容有失,江绪没歇两个时辰便起了身。
他换上亲王朝服时,外头天还黑着,府内寂静,明檀也还睡得很沉。
他看了会儿明檀恬静的睡颜,捻紧被角,本欲起身,可不知想到什么,他又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下,这才悄无声息出门。
冬祭繁复,出行太庙,郊祭祈福,还要暂歇斋宫,没个三五日回不了銮。外头摊铺也例行罢市,无甚可逛。左右无事,明檀索性会了好几拨客。
这头一拨便是沈画与她的婆母,向氏。
向氏是个和善性子,头回相看就对沈画十分满意,后来结了亲,婆媳也一直都相处得极为融洽。
此回来定北王府,向氏也是担心沈画怀着身子,才特意前来一道照顾。
沈画如今还未显怀,只不过身形明显丰腴了些,眉眼盈盈,光彩照人。明檀见她这般模样,也知她如今过得十分滋润。
三人闲话家常,聊得甚是愉悦,只不过不知是沈画有心避讳还是如何,她与向氏都只字未探明檀的身子。
倒是明檀好奇摸了摸沈画略微突起的肚子,感叹道:“表姐竟也要做娘亲了,也不知我何时能做娘亲,我总觉得自个儿还没长大呢。”
向氏闻言忙道:“王妃年纪尚轻,倒也不急。”
明檀深以为然:“王爷也是这么说的。”
见明檀并不介意这一话题,向氏暗自舒了口气。
沈画不知在想什么,沉思片刻,也没多说,待婢女领着向氏去如厕,她才与明檀道:“早先听舅母话里那意思,颇有些担忧你这子嗣一事,不过我瞧你,似乎并不担心。”
“我原本是有些担忧的,可王爷并不担忧,还说我年纪小,不必急着有孕,想想也有道理,此事急不来,顺其自然便是了。”
沈画欲言又止,半晌,她还是斟酌着问了句:“可有找大夫看过?”
“太医每月都会来请平安脉,无碍。”
沈画这才放心:“你说的也是,想来舅母她是怕你与她一般……不过王爷不急,那顺其自然就是了。”
明檀点头,不过沈画这么一说,她打算等下回封太医来请平安脉时好好问上一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人怀上身子的机会大上一些。还有就是,她与夫君又有小半个月没有行房了,这不行房,孩子总不会凭空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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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圣驾回銮。将成康帝与章皇后送回宫中,江绪也早早打道回府。
休市三日铺面重开的上京热闹得紧,江绪骑在马上,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也不知在寻什么。走至街角时,他瞥见一间布庄生意极好,往来络绎不绝。
想起明檀在禾州时逛成衣铺子的热情,江绪勒紧缰绳,翻身下马。
“这位客官,里边请。”店里伙计十分热情地招待着他,“您想看些什么?冬衣还是绸缎,咱们店什么都有。”
江绪扫了圈,目光定在一匹泛着浅淡光泽的素色缎子上。
伙计很有眼色,忙道:“客官,您可真有眼光,这雪缎可是极好的料子,达官贵人都喜欢得紧,您瞧瞧这光泽,这手感,只不过这好料子嘛,比旁的肯定是要贵上――”
“要两匹。”江绪径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