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极致的难堪,使得她心绪越发的郁结起来。
有些神色恍然的拾起脚边的柴木,浑浑噩噩的回到居住之处。
自那次她质问师傅她的身世之后,师傅对她的看管越发的严谨了,她根本无法再动下山的念头,只能无奈的听着师姐们名正言顺下山换取生活必需品时的所见所闻,对师傅的埋怨,也随着悄然而生。
她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要对她格外严厉,她是最小的,武艺却是师姐们之中最高强的,这全拜师傅凡事对她均苛刻到变态的地步所致。
更加无法理解,师父为何要隐瞒她的身世?
“你们知道吗?莫离出了个最俊美的状元郎,坊间流传最多的便是关于这位新科状元的传说。”
大师姐躺在席间,双手枕着头部,好看的双眼,却是睁得圆圆的。
“我也听说了,据说皇上不久便要下令封这位年轻的状元为相爷呢。”
三师姐听闻更是神色激动,直直的坐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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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你如此激动做甚?难不成想当相爷夫人?”
一直没有吭声的二师姐也从自己的榻席上翻了个身,脸上的表情也尽是憧憬。
被称为三妹的女子,脸颊马上一阵红晕滋生,别有一番少女的柔情四溢。
“可惜,”二师姐一脸的哀叹之意,“那位未来的相爷早已有中意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次插话的成了大师姐。
“当朝状元郎上官飞云中意的女子是轰动莫离的绝色女子,岳芊雪。这事莫离谁人不知?据说那岳芊雪美得就跟画上的仙人儿似的,性子温婉,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总之就是人间绝无仅有的一个倾世红颜。”
二师姐一口气将所听来的,悉数道来。
原本只是安静的侧躺着的木晚静此刻,在听到这两个名字之际,不由得为之一怔。
是他?
那名立志要给他心爱的女人最好的一切的上官飞云?
何时起,这个人的名字,竟是如此之深切的便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闭上眼,睁开眼,都有些无法摆脱那抹修长的白衣身影,那双沉寂双瞳之中涌出现来的温柔与笑意。
“轰动莫离的绝色女子?你见过吗?有我们家小师姐好看吗?在我心里,世间任何女子也比不上我们小师妹好看。”三师姐显然听闻此事有些愤愤不平,话锋一转,便扯到了木晚静的容颜之上。
像仙人一般的美,这木晚静不也正是如此吗?
这一大堆师姐们全部加起来,能比得上木晚静一个不经意的浅笑吗?
“见,倒是没见过,只不过坊间如是说,便也不难听出来,那名唤做岳芊雪的女子,是何等的仙姿月貌了。”二师姐凝重的撑着秀眉,“咱们的小师妹若不是被师傅隐藏在这深山之中,说不定也能被整个莫离为之称颂其绝世的容颜。”
木晚静淡淡的出声道:“各位姐姐,歇了吧,明日还得起早练功。”
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是多么的复杂不已。
她与那岳芊雪,分明是相同的容颜,为何她却可以得到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而自己,却只能隐于此处,过着这般清苦的生活?
她并不是介意山上的生活艰苦,她介意的,或许只是因为,那个叫上官飞云的男子。
这才是郁结所致,荣华富贵,以师父的话说,不过尔尔,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可唯独感情二字,却可深入每一寸骨骼,吞噬着她原本便已不堪一击的心灵。
为什么她要以这样的姿态,生生的介入进那两个人的世界里?
那对望的双眸里,所涌现出来的情意,深切,浓烈,哪里是她便能轻易进入的?她从来就是个理智的人,为何在面对这样突然如其来的情感,会有如此深切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