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先生一手茶杯,一手茶壶,全部放进奶奶手里,“妈,不用担心,自己的老婆自己搞定,阿卓懂。”
奶奶大人才不信雅先生的那套,“他懂什么懂?他要是懂,老婆能跑?还有你,教出的都是什么弟子。五六个加起来,还不顶我一个宝贝孙媳妇。去,去,去,整天戴着个破面具,每次看见都恨不得把你塞回肚子里重生一次。”
雅先生无语,递给父亲大人“自己老婆,自己搞定”的一眼,潇洒走人。
东方卓开始挨个儿审讯抓获的各色人种。
第一个是胡珍。胡珍哭闹的厉害,继续扮演苦情女主角儿,并阿卓长、阿卓短地叫个不停。东方卓不耐地一个冷眼扫过去,胡珍立刻收声,正襟危坐。然后霍问她,是谁让她在那个时间点出现的。她看情况不对,只能招认。她两天前接到匿名电话,电话里传达的意思是说,她在今天上午的某个时间点准时赶到商场的某某婴儿用品店的话,就可以见到东方卓。她只要有本事把东方卓带走,对方就会帮她把叶梅从东方卓身边带走。
霍从胡珍手机上调出那个匿名电话的号码,是公用电话,线索断了。
谎称马豹的没抓到。所以第二个是截击小七的朱帮喽罗们。得到的结果是,他们老大接到消息,最近不停挑朱帮场子的是个女人,这个女人今天会在商场门口带着保镖出现。所以朱帮的人等在露天停车场,还带着提供他们消息的人跟来指认。最后打起来,不但没占到便宜,还把警察引来了。他们逃的逃,被抓的被抓,那个负责指认的也跑了。负责指认的具体叫什么,除了他们老大,谁也不知道。
于是雅先生的人配合警方迅速把朱帮连锅端了,并抓了朱老大审问。朱老大挺硬气,费了不少工夫才从他嘴里套出,那个负责指认的是他远房表弟。高带人去抓,人去楼空。所以只能下了追击令,等待消息。
第三个审问的是两名持枪黑衣人之一。他们是受过一些训练第一次出任务的杀手。他们的头领给了他们一张叶梅的侧身照片,要他们今天在商场前解决掉叶梅。只是他们两个菜鸟碰上元老级专业高手海儿,于是任务华丽失败,还被抓到。因为他们的组织刚刚成立,所以他们对首领的一切并不清楚,连面都没见过。任务内容和目标照片装了信封塞进他们的门缝儿里,他们只是在按信的内容在行动。这边,又得到一个待查的结果。
警方也传来消息,打捞出来的出租车上没人。据专业人士分析,出租车不是出租车,而是高速度,高性能的改装车。车上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唯一可以追查的方向是,此车改装所需的零部件的来源。其结果仍然是:待查。
东方卓的神情只能用恐怖来形容,除了雅先生,基本没人敢上前和他说话。虽然调查结果暂时并不乐观,但东方卓不放弃。他丢的可是老婆孩子,怎么可以放弃。
而另一边,浑浑噩噩地回到酒店,喝得烂醉如泥的叶孟秋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从四年前开始,零星的片段不断,快乐的太少,痛苦的、隐忍的、不甘的太多,多到他无法呼吸。梦到叶梅说讨厌他结束,说它结束,是因为他惊醒了。他呆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当年那个抱住他,要他坚强,并教训他不该放弃属于自己东西的叶梅。支撑他走到今天的唯一温暖,突然说当年会为他做那些全是为了甩开他,他恨不得在那一刻死掉。
可是,他只有她了,他怎么能只因她的一句讨厌就放弃这些年来执着的东西,不能放弃。他记得,她说的是,“我真的讨厌叶家人,包括现在的你。”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前并不讨厌他,而是因为他对她做了过分的事,强行要带她走,所以她生气了,开始讨厌他了。但那是有理由的,东方卓挡着不让他见到她,东方卓的存在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欲除之而后快的刺。
他霍地起身,冲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说:安安,等我,等我。
市中心的某个豪华公寓里,叶梅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睡得正香甜。而床两侧边缘上,各坐着一个男人。左边是一脸书卷气的温雅男人,南星;右边是银白长发的中西方混血儿,南月。
两个男人互瞪着,谁也不肯认输。
最后南星忍不住先说话了,“滚回你的洛杉矶去。”
南月不甘示弱,“该滚的是你。还叫什么智多星,幼稚。”
“行,我幼稚。但安安是我的。”
“小阳是我的。”
“安安是我从东方小子眼皮底下抢回来的。”南星一脸轻蔑地道。
“小阳是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南月反击。
“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安安都忘了。”他不安地看了看床上的人,不满地小声警告。
“小阳是我的。”他意识到自己犯的错,立刻跳过那话题。
“什么小阳、小阳的,她是我的安安,你要叫她叶梅。”
“你又皮痒了是吧!”
“想打架是吧!来呀!”
五秒钟的挑衅意味十足的对视,然后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带上门出去。要问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打架。
半个小时后,叶梅醒了,她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爬起来。她对着镜子,以指代梳,把头发松散地挽起,再洗了把脸,来到客厅。
一见到她出现,南星和南月若无其事地同时站起来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