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默有生以来,从未这么狼狈,一个转身,正准备抓住罪魁祸首,谁知埃文斯早有先见之明,一下子跳进车里,拍着前面自己的肩膀:“快点,机场!”
司机其实挺想留下来看看元帅发飙的样子,可惜碍于背后的这位也是个狼主子,吓得一个哆嗦,加足马力,一脚油门,直接横冲出去。
深更半夜,如果不是元帅府四周毫无其他建筑,怕是光这一声油门声都够得上“扰民”!
赫默表情忽明忽暗地看着那辆越开越远的车子,良久,轻轻闭了闭眼。
身后,弗雷已经小心地凑了过来:“冷小姐已经回房了,您是不是也准备休息?”
“她怎么样?”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刚刚她那张红得几乎妖媚的容颜,赫默就觉得心底有点不适应。具体是哪里不对,他眼下不能完全确定,但是,能在埃文斯面前说出“万事随缘,别把仇恨记得太深。事情结束了就早点回国,为了别人毁掉自己一辈子,不值得。”这种话的人,他实在不相信,她会真的醉了。
“还好,脾气变得好温顺。”是真的温顺,不管他说什么,冷奕瑶都点头说好,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小白兔的时候,搞得他都有点负罪感,毕竟是他和埃文斯联手把她灌醉的。
“温顺?”赫默指尖一顿,目光奇特地看他一眼,“你和她说什么了?”
弗雷摸了摸脸,觉得自己脸上应该没有东西,可为什么元帅的眼神有点奇怪?“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洗漱用品之类的。”元帅府里从来没有女人留宿过,东西都是原来摆在客房的,没有女人专用的睡衣和用品,也就是这样简单地和对方说了句,有事需要的话可以打内线让值班室随传随到。
“带她去的是哪一间?”赫默垂下眼帘,转身,朝府内走去。
“就是二楼最靠边的那间。”弗雷紧跟其后,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加速,竟然都跟不上元帅的步子,只得一路小跑。
“咚咚咚”——
冷奕瑶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门上一阵密集的敲门声,听样子倒像是很急。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原来的外衣都扔进洗衣机里了,只随便套了见浴袍。不过,听着敲门声,应该不是赫默的性格。
“稍等。”她将湿漉漉的头发包好,穿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里外两边的人都愣住了。
弗雷是抢着跑到赫默前面,帮他敲门的,谁知道,一开门,竟然是个美女出浴图!
关键是,对方就随随便便套了件白色的浴袍,锁骨上竟然还滴着水珠。
白色的毛巾将头发一并裹起,露出她颀长而纤细的颈项,那一滴水珠顺着她的发烧一路向下,越过锁骨、慢慢蜿蜒,直至没入下面看不着的地方……
他忽然面红耳赤,吓得心跳都快挺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背过身,蒙上眼,牙齿都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怎,怎么办?
元帅会不会活活把他打死?
可他,他不是故意的啊?
他哪知道冷小姐明明喝醉了,还非要这个点泡澡?
再说,她,她怎么可以穿成这样就过来开门?
赫默眼底一片深邃,漆黑的眼瞳里似乎有一片炙热的冰火在矛盾着碰撞在一起。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冷奕瑶站在门前,从她的发烧,到她的锁骨,再到她那纤细得近乎一手可握的纤腰,最后,落到她那双白玉无瑕的双腿。
匀称、曼妙,没有一丝赘肉,仿佛是天神用刀用笔一丝一丝雕刻而出。
他听到自己的心在猛烈的震颤后,慢慢地恢复平静,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可方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