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两秒屏幕,他将手机塞回她的包里,眼里的淡淡涟漪消失无痕。
前头的魏必答完话后转回驾驶座,启动车子。
嗅着车内的腥臭,他通过后视镜瞥了眼仍吐得昏天黑地的方颂祺,心中默默替这辆车感到委屈。
…………
恢复意识的时候方颂祺脑袋痛、骨头痛、浑身没有一处不痛,怀疑吃了药的不是她而是蔺时年,否则以往没有一次结束后能痛成这样。
眯开一小条眼缝,看到心里正咒骂的人就在一旁坐靠在床头相安无事地翻阅文件,她直接一手臂挥过去。
事与愿违,她根本没能使上劲儿,气势毫无,逞凶斗狠的话也成了柔媚撒娇。
也是这么一动,方颂祺进一步发现,她确实哪儿都痛,唯独最该痛的那个地方其实并没有痛。
啊咧?老狗B还真的没上她?
对,好像给她灌了什么臭不垃圾的东西让她吐得乱七八糟使劲折磨她?
额头蓦然一阵冰凉。
方颂祺凝睛。
是蔺时年给她换了块毛巾。
一双黑眸则丁点儿不似他手上的动作温柔,似布满礁石,稍不留神便可叫人触礁得粉身碎骨。
“爽吗?”他问,少见地用了她平时常挂嘴边的词儿。
方颂祺在他的眼神里触礁了,但顽强且不服输地没有粉身碎骨:“不错的体验,下回我们炮的时候可以来点助兴。”
蔺时年眼里因她的话彻底失了温度:“可卡茵和致幻剂,你想死,我没想陪你一起。”
可卡茵和致幻剂?方颂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然知道这俩是啥玩意儿,心头猛一窒。
不过很快,她管理住自己的表情,挑眉:“继威胁我之后,你又开始吓唬我了。”
蔺时年没理她,带上换下来的毛巾下床去浴室里。
他没吓唬她,之前就是担心“风情”那种场所里吃到的东西指不准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所以他没有直接送她去医院。
医生给她洗胃、打针之后,带了点她吐出来的秽物去化验,半个小时前回过来,里头含了少量可卡茵和致幻剂的成分。
他正拧着毛巾,方颂祺突然边掀睡裙边冲进来,着急得直跺脚,赶到马桶前咚地直接坐下。
即刻水声淅沥。
方颂祺长长舒一口气,紧蹵的五官随之舒展开一个大大的爽字:“差点憋死我……”
蔺时年准备收回视线。
方颂祺率先与他对上目光,杵着下巴嘟嘴:“您既然都邦我敷毛巾了,怎么不顺便给我把屎把尿?万一我这个时候还在昏迷,岂不得失、禁?”
“失、禁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你得再修炼上四五十年或许才能学会。”
方颂祺歪着脑袋,听言撩唇笑了:“也对~我还太嫩了~您应该已经学会了。看在您邦我敷毛巾的份上,您往后卧床了,我免费给你递个尿壶~”
放水完毕,她半蹲着身旁若无人地擦纸巾、提裤子,最后站起放下裙摆,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挤开蔺时年,兀自抹洗手液洗手。
——嗯,她在他面前,就是这么越来越释放天性。
当然,除了装得累之外,私心里,方颂祺也希望能恶心到他。
然而蔺时年无视了她,带上毛巾走回卧室。
方颂祺很快也出来了,抢在他前面躺倒床上,以四肢大叉的方式霸占。
蔺时年停定床边,皱眉。
方颂祺侧着脸,由下至上睨他,笑得很灿烂:“原来Cindy姐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