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蛮将见无人应他,倒也不觉得自言自语无趣,反倒是越骂越有了兴致,一时间各种不堪入耳的言辞不绝于耳,让这些城头驻守的士卒们皆脸露愤恨之意。
“南将苏将军。”却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苏长安一愣,转头看去,却见一位身着甲胄的士卒正站在他身前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刘长玉?”因为换了一身行头,苏长安也是好一会之后方才认出这个正在冲着自己傻乐的男子。
真是当初跟随他一路从西江城来到西凉的刘长玉。
“嗯。”刘长玉见苏长安还认得自己显然极为高兴的点了点头,“当初被将军说苏将军受了重伤需要休养,这一养就是八个月的光景,不知将军的伤势好了没有。”
刘长玉显然是那种极为感恩之人,当初苏长安看在他母亲的份上曾放过他一马,对此他感恩戴怀,对于久久不见苏长安也很是担忧,甚至还莽撞的跑到北通玄的府上说要探望苏长安。
但那是的苏长安人已身在天道阁,北通玄又哪能变出一个苏长安来个他探望,因此几近碰壁,不过如今见苏长安无恙,他是打心眼里替苏长安感到高兴。
“无碍了。”虽然未曾听北通玄提及此事,但苏长安也大概猜到这是北通玄掩人耳目的托词,他自然没有揭穿的道理。
“你这是?”他又打量了一番明显打扮比起一般士卒要好上一些的刘长玉有些疑惑的问道。
“呵呵。”刘长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将军病重后,北将军将我等打入了永宁关的守军中,他见我还算勤快,便让我做了百夫长,负责着一片白天的巡逻。”
“这样啊。”苏长安颔首,了然的点了点头,“近日可有与家中母亲来往书信。”
提到母亲,刘长玉的脸上的笑意更甚,“有啊,家母告诉我她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让我无需挂念好生在此地侍奉将军,报效国家,这说来还得多谢将军你。”
“谢谢我?”苏长安闻言一愣,他倒是知道刘母身上有些旧疾。当初刘长玉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寻找药物方才,失手杀了药童,锒铛入狱。只是却不知这病好,与自己有何关系。
“将军莫要再瞒。”刘长玉一脸笃定的说道:“家母来信中便已告知,是将军里托人让观沧海将军照料家母,说来也怪,这观沧海将军不但用兵如神,医术也是了得,家母的病落在他的手中,只是两三副药的功夫便好得差不多了。”
苏长安好生回想了一下,当初他离开之时,本想着放了刘长玉,只是留下了些盘缠,到没有嘱托过观沧海,想来这其中或许还有北通玄的暗中帮助。
但他也不去深究,毕竟刘母的病好了是好事,因此他笑道:“那就让你母亲好生养病,若是有什么困难,只管与我言语。”
“不用了,不用了。”刘长玉闻言,有些惶恐的连连摆手。“将军帮我已经够多了,况且我现在做了百夫长,除却自己的花销用度,还能剩下许多银两,家母衣食无忧。”
“将军大病初愈,一定有许多琐事要处理,若是的了空闲不若来寻我等,我与胡子等人都对将军很是想念。”
“好!”苏长安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听那关下叫阵的蛮将愈发蛮横起来,其所用的辞藻也愈发污秽不堪。【愛↑去△小↓說△網wqu】
苏长安的眉头一皱,他看了刘长玉一眼,问道:“这蛮子叫阵,无人理会吗?”
刘长玉闻言面露苦笑,他说道:“每日都来,烦不胜烦,可是北将军早有军令任何人不得理会蛮子的叫阵,更不能擅自出关迎战,否者按军令处置。”
苏长安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蛮子的叫骂声不绝于耳,苏长安今日与北通玄谈话之后,心中本就憋屈得紧,听多了那蛮将的叫骂心底难免生出一股怒火。
况且他观这些守城士卒们脸上的不忿,暗觉得被那蛮子如此骂下去有损士气。
“他日我不管,但既然现在我在,便由不得他这般嚣张。”他寒声说道,眉头一挑,周身灵力涌动。
只听他轻喝一声十方剑阵,无数长剑便在那时自远方破空而来。
而后在周围士卒惊骇的目光下,他的背后猛然伸出一对闪着寒芒的剑翼。
“我这就去会会这厮。”苏长安冷笑道,背后的剑翼一震,作势便要俯冲而下。
“尔敢!”却在这时,一道娇诧响起。
“弓箭手听命,苏长安有违军令,擅自迎敌,如若不止,与我乱箭射杀!”
那声音里的怒火与杀意不似作假,以至于让苏长安已经跃出一半的身子生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