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宝儿卷曲的长睫毛垂落下来,灵秀的脸颊面无血色,柔软的小手无力的垂在一旁。
梁暖暖双手颤抖地托着宝儿头,从宝儿后脑渗出来的鲜血很快顺着指尖滴在地上。
“宝儿,你醒醒……醒醒!宝儿!宝儿?你不要吓妈妈,千万不要吓妈妈啊。”她撕心裂肺的呼唤着宝儿,惊恐而绝望的泪水汩汩而流。
然而毫无声息的宝儿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砰的一声大门再次响起,几个黑衣男人渐生出祸端,连忙仓皇而逃。
两个小时后。
梁暖暖倚靠着墙壁,站在医院走廊一遍又一遍拨打着梁珩煜的电话,但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梁小姐,您还没有联系到孩子的父亲吗?”医生拿着化验报告,面色凝重的问。
梁暖暖缓缓放下手机,苍白的面颊失魂落魄,她声音颤抖地问道:“还没有,医生请问我的儿子到底生了什么病?”
原本宝儿在头部受到撞击后,经过ct检查,脑部只有外伤并无大碍,但医生却突然告知意外发现其他问题,并让梁暖暖立即联系孩子的父亲。
医生叹了口气,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说:“是白血病,这种急性髓细胞白血病需要尽快配型后进行手术治疗,您今天务必要让孩子的父亲来医院,我们需要孩子父母来做造血干细胞移植。”
白血病……
瞬间梁暖暖感到脚下像踩着棉花软绵绵的,她仿佛听到内心轰然倒塌的声音,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令她头晕目眩。
“医生,我现在联络不上孩子的父亲,但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儿子!”梁暖暖潸然泪下,她浑身颤抖地哀求着医生。
“梁小姐,现在孩子还处于昏迷当中,情况暂时可以控制住,但是手术刻不容缓。”医生说完将报告递给她,转身回到诊室。
泪水模糊双眸,梁暖暖望着报告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字眼,大脑时而恍惚时而空白。
无奈之下,她只好拨通沈安的电话,让他亲自去婚礼现场通知梁珩煜。
眼下已过正午,帝豪酒店盛大的婚礼依旧在继续。
浪漫恢宏的婚礼进行曲响彻在大厅内,尽管婚礼没在教堂举行,但按照高雅澜的意愿依旧还是请来牧师为这场婚礼的见证。
梁珩煜冷着脸,黯淡的冷眸透着失落和不耐,为了等待梁暖暖,之前他足足将婚礼拖延了三个小时。
牧师手扶十字架,神情严肃语气庄重的问:“梁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高雅澜为妻,在神的面前和她结为一体,不论疾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永远忠诚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此刻高雅澜穿着洁白的定制婚纱,镶满碎钻与花朵点缀的纱裙美轮美奂,她妆容精致,头上顶着白金打造的桂冠,眸光潋滟地凝望着梁珩煜。
这一刻她早已迫不及待,很快她将成为梁珩煜的妻子,不会有任何意外,也不会有任何干扰。
毕竟今天一早她就派人将梁暖暖困在家中,甚至拿走梁珩煜的手机,让他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激动的神情,“我愿意”这三个字尽管梁珩煜还未说出口,但已在高雅澜的心中响起。
梁珩煜动动唇,想回应牧师但欲言又止。
他的心里被强烈的失落感占据,梁暖暖终究没来参加婚礼,然而直到此刻,他依旧存于这些许希望。
想到这里,梁珩煜下意识地再次望向酒店门口,倏然眸光一闪,他真的看到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迈进酒店门口的不是梁暖暖,而是助理沈安。
刚刚他派沈安去梁暖暖的公寓询问情况,没想到沈安竟然独自归来。
沈安面色沉重,步履匆匆的走过来,停在梁珩煜身边压低声音说:“梁总,发生了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梁珩煜面色绷紧,语气急促的回应。
沈安瞥了瞥一旁烦躁不耐的高雅澜,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刚才梁暖暖打电话给我,说宝儿摔伤在医院昏迷不醒,被查出患了急性白血病,要您立即去医院……”
沈安话音未落,高雅澜急躁难耐地打断他的话,用手肘轻触梁珩煜的手臂。
“珩煜,你快说呀,牧师在问你呢!”
梁珩煜喉头滑了滑,清冷的面孔瞬间骤满阴云。
台下所有的宾客和家属都在望着台上突如其来的状况。
就在这时,梁珩煜面色一沉,一语不发地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