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谁不是呢?这屋里就我儿子没文化,我给我闺女儿子读诗,请无关人出去。”
常九安非常给面子,把勺子含在嘴里,抓着常威的手指摇。
“爸,又是海老师的诗吗?”
“是顾老师的诗,《初夏》选段”
“不要相信我,也不要相信别人。
把还没睡醒的相思花,插在一对对门环里。
早晨走近了,快爬到树上去。
我脱去草帽,脱去习惯的外鞘,
变成一个,淡绿色的知了。
公鸡老了,垂下失色的羽毛。
所有早起的小女孩,都会到田野上去,
去采春天留下的红樱桃,并且微笑。”
常威嗓音如同清澈的溪水,带着慵懒的公子音,鼻腔共鸣。
当场让小鱼听得大脑放空,想像出夏天的清晨,绿色的知了,田野上的女孩。
“姐夫,这是谁的诗歌?太美了,顾老师是谁?你快把全诗告诉我。”
常威翻了一个白眼,他父亲顾工还在《解放军报》任编辑、记者呢,上哪儿认识去。
顾城今年几岁来着,八岁。
没人信,常威都不信,顾城才八岁。
这一年夏天,陈忠实二十二岁,史铁生十三岁,王小波十二岁,贾平凹十二岁,顾城八岁,海子刚过百天。
“陈琅,今年你十九岁了,开学就是大二学生,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告诉你全诗内容。”
“好,一言为定,骗人是小狗,你问吧。”陈琅不加思考催促着。
“你对当前社会有什么思考?对生活有什么体验?你对未来有什么展望?”
“政通人和,幸福美满,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
“狗屁不通,愚昧莫知前,问你等于问道于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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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把安安放在地板上,让他随便乱爬,早两个月就让人在地上铺木板,让小孩在地上乱爬。
地上的木头块都像小孩拳头那么大,塞嘴里也吃不下去,开水煮过几次,还有用竹子做的各种小东西,都是干爹专门找人给大孙子做的。
安安就喜欢拿着玩具找小鱼,家里妈妈第一,姐姐第二,爸爸位列第一到第三。
“姐夫,你就告诉我呗,告诉我,我就好好陪安安。”
安安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常威把安安抱给陈琅,陈琅刚接过来,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差点把安安扔出去,常威把儿子抱回来,不屑地嗤笑。
“拉个屎你就嫌弃了,信你照顾我儿子,不如相信这世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