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回去梳头!”雀儿说着就要往外跑。
周彦煜伸手拉住她:“别着急,看看我要送你的东西。”说着,摊开手掌,露出掌心的东西。
那是一块泪珠型的羊脂玉,温润盈透,洁白无瑕,宛若凝脂,还隐隐闪着柔软的光芒。
“这是我母妃生前最喜欢的羊脂玉,平时总喜欢拿在手里把玩,她去世的时候给了我,我现在送给你。”
雀儿连连摆手:“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周彦煜拽过雀儿的手,将羊脂玉放在她的掌心:“你值得,我若母妃知道是送给你了,肯定也会高兴的。”
不知为何,雀儿听到如话,竟然有些羞涩,这句说的似乎让人遐想连篇。
“这块玉有个名字,叫泪,你看她是不是像一滴泪?”周彦煜凑过去说道。
雀儿抚摸着“泪”:“是啊,就像一滴眼泪。”她曾经听人闲磕牙的时候讨论过周彦煜母妃,那是一个温婉知礼的好女子,只是所嫁非人,只能在这深似海的王府中慢慢凋零,可身为王府的女主人,不能哭闹不能悲伤只能夜夜摸着“泪”,权当它是为自己而流吧。
周彦煜眼神微暗,抬头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入神的雀儿,唇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王爷,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带锁的匣子吧,我好把它锁起来,免得不小心丢了。”
周彦煜说:“你随身带着吧,放在匣子里才容易丢呢,回去边个珞子挂在腰上就是。”
雀儿满脸通红,扭扭捏捏地说:“王爷,我不会打珞子。”
周彦煜一呆:“你不会女红?雪晴没教过你?”
雀儿觉得有些丢脸:“教了,可我学不会。”不仅学不会,还学的一塌糊涂,雪晴一行人看得只摇头,连平日里最不爱女红的雪涧都能嘲笑她两句。这也不能怪雀儿,女红这项技能基本就是七八岁就开始学,而雀儿七八岁的时候缺衣少食,只跟着娘亲学了一些缝缝补补的本领。等到了鲁王府,她又不是贴身伺候主子的,平日里拿扫帚的手从来没有捻过针线,到如今岁数大了,更没有耐心去学这些劳什子。
想了想,周彦煜说:“不如我让玉匠钻个孔,你戴在脖子上好了。”
雀儿也觉得如此甚好,又将“泪”交到了周彦煜手里。
到了中午,午膳果然异常丰富,周彦煜也没让雀儿走,挥退伺候的人,屋里只留下周彦煜和雀儿两个人。
“好吃吗?”周彦煜问道,他特地吩咐厨房多做了几道雀儿爱吃的菜,以犒劳雀儿昨晚的辛苦。
“好吃好吃,一尝就是王大叔的手艺。”雀儿连声夸赞。
王三山身体刚恢复一些,就挣扎着要去干活,谁也拦不住他。周彦煜只好安排他再回到大厨房里效力。王三山感激不尽,更加卖力的干活,别人也不敢用他,只让他负责王爷桌上的几道菜而已。他原先最擅长的是荤菜,如今做起素菜也是得心应手。
吃完饭,董奶娘就抱着小郡主到了正屋,董奶娘回到:“小郡主已经大好了,刚奴婢为她吃了些奶,现在正精神着呢。”
雀儿伸手逗逗咿咿呀呀的华儿:“好的这么快?不会再反复吧?”
董奶娘说:“姑娘放心,我看小郡主基本痊愈了,小孩子病起来凶险,但好的也快。”
周彦煜接过华儿,上下颠着:“小华儿,我的小华儿。”
雀儿连忙拦住他:“别这么颠她,会吐奶的。”
周彦煜一听,急忙收手:“华儿对不住,哥哥不知道。”
雀儿“噗嗤”一声笑了,“她才多大点,你道歉他也不懂。给我吧。”
周彦煜连忙将华儿递过去:“还是你来吧,这养孩子忌讳太多了。”
雀儿接过来华儿,说:“小孩子娇弱,身子骨也没长好,肯定要小心些好。”
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一本正经的讨论着育儿经,董奶娘听得有些发笑,笑完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
雀儿看了一眼双眼乌青的董奶娘,说:“董奶娘昨晚也辛苦了,不如回去歇着吧。”
董奶娘略一迟疑:“吕姐姐还没回来,奴婢等她过来接班再回去休息吧。”
一提到吕奶娘,周彦煜心中就生出一股怒气:“昨晚小郡主生病,你们两个做奶娘的竟然搭不上手,现在还敢撇下小郡主自己去睡大觉,当真架子大得很!”
董奶娘惶恐地跪在地上,却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