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定不会想到,那车上的鬼,正是纪君阳。
纪君阳在waittingbar就发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她到了这个小区,然后看着她和那个男人毫无间隙地走在一起,交谈,说话。
显然,在他的眼里,他们的关系,是亲密至极的。
那男人看起来对她很照顾的样子,她去小区外街对面买东西,那男人陪她过马路,然后又将她送回来,才驾车离开。
看着,竟觉得很不舒服。
他们,是男女朋友吗?
温千寻,我要找的人,会是你吗?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千寻自然不知道身后有双目光注视着她直到消失在楼梯口,她想他,特别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就会想起,那种想念,如影随形,蚀骨侵心,在梦里百转千回。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明明相识,却不敢相认。
半夜的时候,千寻迷迷糊糊地醒来,摸一摸身边,竟没了人影,睡意跑得无影无踪。
客厅隐隐传来啜泣声,她随手披了件衣服,打开房间里的灯。
沙发上,海芋披头散发蜷曲在那里,像夜半的幽灵,对于灯光的骤亮,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应,仅是眼皮微微地动了一下。
到底,那些热闹是装出来的,婚姻带来的痛,哪是一场宿醉就能抚平的。
千寻拿了条毛毯裹在她身上,“海芋,坚强点。”
“我没事。”海芋抬起头来,嘴角强撑起一缕笑容,很难看,“不就是离婚吗……”
可到底没有伪装好,离婚两个字刚说出来,那眼泪也就跟着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当初他追我的时候,用满满一车的玫瑰,在宿舍楼下的草坪里点起心形蜡烛的圈,拿着钻戒单膝跪地向我求婚,说要照顾我一辈子,为什么这么快他就忘记了当初的誓言,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呢……”
海芋终是泣不成声。
千寻亦觉得惨然,他们结婚,不过三年。在此之前,海芋还经过耿家严格的两年考察期。
常听人说,婚姻有七年之痒。可是,三年之痛都熬不过,何来七年的痒。
那个做错了事的男人,在曝光之后,没有半点愧疚,甚至是顺水推舟地甩下一纸离婚书,迫不及待投入新的温香软玉,这样的男人若靠得住,果真是母猪也能爬树。
“好了,现在婚都离了,悼念这些有什么用,他能给你玫瑰也能给别人烟花绚烂,这种男人你还为她哭,哭毛啊。”千寻义愤填膺,一不小心就暴出了粗口。
“可我就是想哭嘛。”海芋怯怯地望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千寻一时没了气,“哭吧哭吧,不是罪,但只此一次,我给你去倒杯蜂蜜水,你哭完了把它喝下,继续去睡觉,冻死人的天居然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身体是你自己的,也不知道多爱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