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姜三郎一眼就认出了褚氏,低下头,试着触碰一下褚氏。
“是晕过去,我娘没事。”姜三郎又是惊喜又是欣慰,继而是没瞧见阿苗的失落,以及阿苗是生是死的担忧。
姜三郎再看看四周,对李家大哥道:“帮我将我娘带回家,我去找媳妇儿,谢谢你们了。”没法在这边救醒褚氏,问问阿苗的下落。只希望褚氏能够平安回家,请大夫好生照顾着,人没事就好。
姜三郎直接朝另一边有人去的地方走,这是不想再让李家大哥们去涉险了。
李家大哥道:“姜三兄弟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褚大娘。”
姜三郎背对着他,点了点头,撕下袖子一边裹伤口一边继续开始找寻。
***
三天过去,互坝村的人始终没有看见姜三郎回来。
大家忧心忡忡,姜家出了这种事情,如果姜三郎有个好歹,姜家不是完蛋了。那么吃着姜家人饭碗,归云斋的活计,不就砸了?
好不容易日子才有些盼头,以后可怎生是好?
褚氏醒来后,一直没有很大起色。大夫说,心病还要心药医。这是忧心过甚,再这么下去,真的旧疾复发,这一家子可怎么办呐?
终于,有人从城里带来消息,“我看见三郎哥了。”
村民们一听这话,全都凑近询问,“姜三找到他媳妇儿了吗?赶紧说啊。”
“三郎哥身上衣服全破了,头发也乱糟糟的,手里拿着剑,应该是从山里才出来,我叫他都没反应。”进城看见姜三郎的小伙子是卖烧饼的,知道大家担心姜三郎,这才一回来赶紧将知道的说出来。
“姜三这么疼媳妇儿,心肝宝贝似的,这回他媳妇儿……能不找个几天几夜么?”有个婆子支支吾吾说出这句。
“后来我跟着三郎哥后头,他去了衙门,求县太爷派兵去搜山,救三嫂去。”
“三郎媳妇儿被劫去哪里了?”大家眼睛一亮,以为阿苗有信了,姜三郎这是赶紧搬救兵营救呐?“没啊,县太爷不肯派人,说漫山遍野的大搜山,要多少人力跟时间?说其他老百姓的事情不用管了,还有鞍峦峰连着隔壁县城,搜山还是去隔壁县城。”卖烧饼的小伙子显得气呼呼的,是亲眼看见那衙门
师爷跟姜三郎说的。
看着衙门师爷不想管事情,还说得好听的嘴脸,假装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将球踢到隔壁县。当时他就想骂人,这些狗东西仗着吃官家饭,只会狗仗人势,贪污受贿。“你是说,县太爷不肯派人搜山?”褚氏被薛霓裳搀扶着,凑近人群,急急问道,复又喃喃自语:“肯定是不管咱们这事了,报官都好些天,就有个捕快来问话,哪里有去找人啊?”褚氏越说越伤心,泪珠子
是说来就来,呜呜哭了起来。
婶婆上前劝道:“大妹子你别这样,你家三郎不是在想办法呐,你这么一哭一病的,不是拖累他让他担心么?”
“鞍峦山是渝州城跟庆田郡交界山,衙门师爷跟三郎哥说让他去隔壁县衙门,明摆着不想管。”所有人唏嘘,里正正在其中,眉头皱起,终于开腔道:“不是不想管,是没有银子不办事,推给隔壁县,姜三去了那边肯定又让他回渝州城衙门。”李家大哥讲自己的见解分析出来,渝州城县太爷是贪官,
整个渝州城谁不知道?当初渝州城许家要圈了互坝村,县太爷肯定是捞了好处,装作不知道。后来许家出了事,县太爷罚了三年俸禄,官级降了一品。
这件事,渝州城的百姓气得半死,怎么不是直接罢官呐?要不然调去别的地方,罚了俸禄,继续留在这边,不是让他继续祸害大家么?更可能因为罚了俸禄而变本加厉更敢克扣了。果不其然,姜三郎这事儿,他都敢这样做。姜三郎可是在京城里认识人的,县太爷知道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