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儿对老人家道:“别说话,赶紧带我去见我娘。”
老人家道:“小姐等等,说不准外头还有人守着,等魄煞他们清过后,咱们就去见姑姑。”
而另一边的信王送走了楚嫣儿,站在船舱内良久,出来的时候则是心事重重的。
当他走到船头时,对着旁边的一个侍卫问道:“有看见徐医官吗?”
“禀王爷,徐医官适才从岸上回来,这会子怕是在药房那边。”
信王颔首,径直跃上另一条船,正是徐医官所在的船只。徐医官痴迷研究钻研药方,在雪山上亦是如此,这次因为小狐狸的病症棘手,楚嫣儿说那个楚家治驱寒的药方不全,将是慢性毒药。让信王不得不派人前去雪山,将徐医
官夫妻俩请下山来。
小狐狸的身子骨一直都是徐医官亲自照料,如今她的病情开始有变,只能让徐医官继续精心照料着。
徐医官正在磨药,徐夫人在瞧见信王进来时,规矩地退了下去,留给他与徐医官私密的谈话空间。
信王发问:“徐佬看了那方子,是有相克的地方吗?”
徐医官摇了摇头:“这两日下官查了诸多的医书,都没发现有何异常,不过一个方子还是需要多年的研究,在病人上施药,方能总结出经验,下官不敢完全下定论。”
“她说金灵芝,还有三日服一次冰蚕。”徐医官一听这话,立即想到:“金灵芝传言在絮儿羊山上有人采摘过。而冰蚕又名冰蛆,在钺戎国也叫冬虫草,下官在《秦医论》中读到:性甘;温。保肺气,补肾益精。
”徐医官看向信王,对着信王行了一礼:“下官曾考虑过用钺戎国的冬虫草给王爷您入药,但《秦医论》内有述:凡表邪者慎用。下官又因此不敢下药,还有钺戎国与咱们华
国素来不睦,而冬虫草又是钺戎国皇家专属,极为珍贵难得,是以下官早知此物,却没有与王爷提及。”
信王道:“现在是王妃都需要这个冬虫草,再难得,也要想法子得到。”
徐医官的眼皮动了动,对信王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应声。
信王道:“本王收到消息,知道荣国公府藏秘药的地窖,若是本王得了当年在本王身上的施的药,徐医官为本王研制的解药,可有帮助?”“下官不知当初王爷被施的是何等毒物,治疗解毒配方是疑难种种,若是有了荣国公府的秘药,下官加以研制,应该会有进展的。”徐医官答道,思忖一下,端倪信王的面
色,又道:“王爷,您后来……后来就再没有那样的反应了?”
信王蹙了蹙眉,似乎不想应答,不过沉吟后,还是答道:“嗯,就那一次,已经三年多了,之后还是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儿反应。”徐医官拧着眉毛,若有所思,抚着自己带着银丝的灰白胡须,“下官倒是很想去京城那城外的碧东湖瞧瞧。王爷当初在那亭外夜间垂钓,在亭中歇息,竟会有了反应,难道
是那儿有什么奇花异草,对王爷您有帮助。”
“不必去那,本王清楚是当时与本王一起坐在亭子内的人,对本王有帮助。”“真的?那……是谁人?”徐医官像是收到了极为重要的信息。这么些年,他对疑难杂症最是专研,且执着,却对信王当年身上所受的药物无能为力。信王从此不能人道,如
今三十出头,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王妃是娶好几个,可是没有一个……是可以真正圆房的。信王道:“嗯,那人本王后来见到了,却没有那天的反应。”那日他在亭子里,听着小狐狸侃侃而谈,眉飞色舞地说着萧峰,说着萧峰误杀妻子后,一路为妻续命。不知为
何,他的跨部那儿竟……竟立起来。这是十余年都没有过的事情。
那一夜,他的裤子是湿的,出来的东西沾染在亵裤上,可是后来与其他女子试着欢好,却没能成功。
徐医官安慰道:“王爷能有一次,虽然是三年前,可……也是希望。”
“不用说了,本王已经看开,反正试着去荣国公府搜罗,若还是没用。”信王闭起了眼,“也是本王的命该如此。”
***
阿苗醒来的那一夜,信王便起航行水路往王都返回。
听说宣明帝赶到盘山镇后,见到太子,怒斥一番,对信王亦是大发雷霆。
但是信王也振振有词,险些被炸死,四处擒拿刺客又有何错?并且搬出来的所以证据都显示,太子的嫌疑最大。
这事儿你扯我扯,而宣明帝心中知道盈雪庄爆炸的事情是萧亦主谋。反咬一口先发制人,不过是担心信王胡搅蛮缠,揪着不放,反而是太子有错在先。
这才恶人先告状地对着信王发脾气。
是以,信王甩袖子走人,宣明帝也是拦都不拦。
而萧亦是坐着宣明帝的御辇,随着宣明帝启程回了京城。
这件事,在平头百姓看来,就是不了了之,只叹官官相护,信王身为王爷扰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却一点儿也没有被追究。
船舫启程后,阿苗都没见过信王的身影。
她按时吃药,每日泡三次温泉汤池,又有徐医官早中晚的准时号脉,三日后的她不管是面色,还是身子的酸疼都已经缓解了不少。
因为人已经精神了,阿苗也就躺不住了,她今儿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看冷舞与洛洛。“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为什么不让我去看看她俩?”阿苗昨儿就想出去了,奈何这两个临时被指派来的婢女,一个叫青缕,一个叫青幽,这两个青站在屋里,看似服服帖帖
,兢兢业业地伺候,却怎么也不让她踏出屋子一步。阿苗道:“是因为王爷要禁我的足?现在是在船上,走来走去就是船头和船尾,禁我足的话,这个房间跟这艘船有多大的差别?”阿苗是真的很担心冷舞与洛洛,那日的情
况这般凶险,至今只知道这两个丫头还在养伤,其余一个字都没有人多告诉她,使得她很是不安。青缕与青幽互看了一眼,垂下头,没有应声,却还是站在门前,不肯让出阿苗出去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