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落下,费侧妃抱着琵琶款款上前,住娴太皇太后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之类的溢美祝寿之词。
娴太皇太后开心地笑了,脸上因为上了年岁,自是松弛,这么一笑,褶子都笑得更加明显了几分。
“好……好。”娴太皇太后抬起手,竖着大拇指与小尾指,比划出一个“六”的姿势。
众人都笑了,符合着都跟着比划起这个“六”字。阿苗不明所以,信王为她解释:“娴太皇太后极为喜欢听曲,她晨间醒来都是乐师在外头奏响琴曲,她因为说不了一句话,抬起“六”的意思是,觉得费侧妃弹得极好,与曾
经的六公主的乐曲造诣可以媲美。”
“六公主这方面很好?”“六公主乃是太皇在世时的瑛乐长公主,现在已经仙逝,她谱的曲子至今都是闺中女子必然习练的。”信王的这一番话,让阿苗的嘴巴抽了抽,不为其它,就为她已经露馅
而只能傻傻地冲着信王傻笑一下。果然多说多错,信王这般诉说的事儿,应该是全京城乃至全华国,甚至萱萱公主都知晓的乐界泰斗——六公主。而阿苗却一无所知,不就是说明她以前的经历压根与勋贵
沾不上边么?
为此,阿苗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为好。
信王瞧出阿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噙着笑,倒也不进一步问出什么。
秦太后赞不绝口:“费侧妃的一手琵琶真是京城里无人能比,哀家甚是喜欢,今儿都是自家人,太子妃是否要为娴太皇太妃演奏一曲呢?”
娴太皇太后连连道:“好……好。”
萧亦身旁又添了蒲团,是秦太后让人加的,正是让费侧妃入席的意思。
费侧妃安静的坐下,实则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太子妃楚嫣儿身上。楚嫣儿焉能不知道秦太后的意思。今儿费侧妃没能赴宴,秦太后便让她来抚琴,顺顺当当的留了下来。还趁机想让她出丑,是真的认为她是乡野出生,什么都拿不出手,
拎不上台面么?
“不知太子妃今儿要奏何等乐器?”秦太后并不放过楚嫣儿,不让她出一回丑,就枉费了她这会子的心思了。
整个大殿都静悄悄的,谁人都知道是秦太后为难太子妃。
宣明帝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等太后刁难太子妃的事儿,女人家的小较量他早就司空见惯,这等小事身为皇帝,也没有插手的必要。
楚嫣儿不得不出列,对着宣明帝、秦太后以及娴太皇太后行礼:“臣妾就演奏萧曲吧。”
秦太后笑了,“萧曲乃是信王妃擅长的,想不到太子妃容貌与信王想象,就连会的乐器都是一样。”
楚嫣儿藏在宫装内的手再次攥紧,心里暗骂:老太婆,你毁我一辈子,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掏出你的心来喂鸟的。
楚嫣儿心里愤恨恨,且甚为恶毒地想着,嘴上却是倒:“那臣妾就不敢在信王妃跟前班门弄斧了,不如由信王妃为娴太皇太后演奏一曲吧。”这个球直接踢给了阿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