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斩天本来已经睡下,披上衣服开了门,“怎么了?”
楚函道:“太子殿下送来消息,说阿苗可能被信王藏在絮儿羊山。”
楚斩天皱着眉,思忖一番,“信王这次被宣明帝留下来伴驾去秋猎,没怎么露面,王妃也是戴着纬帽。”
“父亲说的不错,所以现在那边的信王妃可能是假的。”
楚斩天对上楚函的目光,询问道:“你是想让为父去探探?”
楚函道:“可以让二婶与堂妹去探探。”
楚斩天点了点头:“这个倒是简单,假如信王真把人藏在絮儿羊山,是做什么呢?”
楚函径自分析,这里头也有他想不通的地方。
楚斩天思忖一下,低声对楚函说:“太子这次要我们相助,准备在秋猎中拨乱反正,将她换回来,这个风险很大,是不是信王洞悉了,所以……把人藏起来?”
楚函道:“事关重大,太子就是担心东宫侍卫里头有御前的人,所以留一步给咱们做。”“事情太过凶险,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但是要是不赌太子,荣国公府以后……”楚斩天闭起了眼睛,如今朝堂看似平静无波,朝中老臣划分的几派全都居心叵测,发现太
子不是个容易拿捏的人,似乎暗暗与许家联手。
许家完全仰仗进宫后生下二皇子的许妃。二皇子年幼,将将开蒙不久,这是指着许妃不够聪慧,二皇子还小,比太子好掌控得多。另一边就是秦太后,看似在宫中颐养天年,但是这个女人权欲心极重,与宣明帝看似母慈子孝,实则不满宣明帝对秦家人的打压。为了秦家,秦太后自然指着太子殿下掌
权后,能让秦家如日中天。
而今宣明帝还有内忧,就是信王。信王是最让宣明帝头疼的一个。远在封底,拥有先皇的私库,加之几十万兵力。又没子嗣可做质子,宣明帝不好拿捏。另外则是信王手下几名大将都对他忠心耿耿。若是
信王被宣明帝斩杀,那些大将也不可能归顺朝廷,势必起兵造反,为信王报仇。如今国库空虚,敌国蠢蠢欲动,一个不慎,就要改天换日。
这就是宣明帝对信王既忌惮又不能直接除去的原因。
所以楚斩天只能赌太子萧亦。虽然萧亦对荣国公府也是狠得牙痒痒的,但荣国公府对萧亦还有利用价值,但愿能化去积怨。如今不求荣国公府未来可以稳居朝堂,但求平安地退出朝堂,隐居乡野,就
已经不错的。
别看目前荣国公府在朝中还是恩宠不断,但是后忧呢?
太子萧亦、许妃一派的二皇子党、信王这只雄狮,以及疑心病很重的宣明帝。荣国公府的未来经不得这场浩劫,因为哪一派都不能让荣国公府依靠。
为今之计,只能赌萧亦,是他们的别无选择。楚函道:“信王对阿苗是真的好,父亲不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