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是周末,又没有提前预约,所以不能进学校去参观。尤轻在小学门口望了好几眼,心里有点郁闷。
“去买一串糖葫芦吧!”
陆沉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往旁边小巷子走去,买了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这条路再往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湖边栽种着垂柳,春天最是好看。
尤轻仿佛看到那一年春天,她跟着课外的国画班来这里写生,弯腰洗笔的时候折叠凳歪了,她一个趔趄掉进了湖里。
三四月的湖水冰凉冰凉的,岸上的人一片慌乱,陪着她上课外班的陆沉第一时间跳了下来,虽然他也根本不会游泳。
但看到陆沉跳下来,已经在水里扑腾得远离岸边的尤轻却一瞬间充满了力量。她坚信他一定会拉住她,然后把她抱起来。
他也确实拉住了她,她是有印象的,只是后来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养好身体后,陆沉就去学了游泳,还参加了好几个校内的游泳比赛。
“哥哥,你那时候也不会游泳,就这样跳下来,万一两个人都……”
“我现在会游泳了,立马就能拉住你。”陆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淡漠的脸上是强硬的笃定。
“我知道。”尤轻仍然坚信这一点。
两人走到湖边的长椅上坐着,陆沉一直拉着她的手腕没有放开,尤轻低头看了一眼心里暖暖的。
她又想起更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拉着她。好像是入学读一年级,6岁的她不愿意去上学,天天赖在床上不起来。奶奶拿她没办法,都是陆沉耐着性子哄她穿衣服,哄她吃早饭,牵着她去学校。
要先把她送进去了,他才能去隔壁初中部上学,也只有他才能哄得住她。
“轻轻是‘实验一小’最听话的小朋友,哥哥班上所有同学都知道。”
那时候年纪小,对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有着谜一样的崇拜。陆沉这样说,她就一直这样相信着。
直到有一天她吵闹着要去接他下晚自习,奶奶和陆非只能顺着她。
于是她在陆沉走出来的时候扑上去,还脆生生地拉着跟他一起的同学的衣角问:“大哥哥,你觉得轻轻是‘实验一小’最听话的小朋友吗?”
“轻轻是谁?”
大哥哥懵了,尤轻也懵了。
陆沉立马弯腰把她抱起来,说要带她去买糖葫芦,尤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说谎了。当时就哭得惊天动地。
后来她就使性子不要他去上晚自习,又哭又闹很是折腾了一番。陆沉毫无办法只能向学校提出申请在家自习,可学校不批准。
班主任知道他们家里情况特殊没有父母在身边,奶奶身体已经不好了没有多余精力照顾她,陆非也才十岁。
所以最后是给尤轻在教室后面放了个小凳子,还配了张小桌子。陆沉上晚自习,她就在后面画画写字,有时候也会玩拼图。
每次陆沉回头看她,就见她小胳膊小腿甩呀甩的,不吵不闹安静地坐在那里。
他的心却疼得发酸。
大多数时候等不到下晚自习,尤轻就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小小的身子孤零零的,看起来又瘦弱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