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不觉得很有缘分吗?”
宋于良朝着程越挤眉弄眼。
程越瞥他一眼没说话。
宋于良正要再说,玻璃门拉开了。垂着眼帘、鼻尖泛红的尤轻走出来。
“阿越,于良。”
师母的声音传来。
两人看一眼尤轻就走进屋内。
师母拉着程越坐下来,宋于良自动坐到旁边沙发上,喝着手里的红茶。
“阿越,你待会儿送一下乐乐,她现在状态不好,我不放心。”说着拍了拍他的手臂。
“嗯,我知道。”程越应道。
师母又转头看着宋于良:
“于良,我这次过来,你父亲虽然没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对你的担心,你还是偶尔得给他打个电话。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身体不好又年纪上来了,你还是……”
“我明白的啦。”宋于良打断她。
师母看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也叹了口气:“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那你们就早点回去吧!”
说着朝阳台喊了声“乐乐”。
尤轻捋了下头发才进来。
几人往外走去,到房门边的时候,尤轻回头问:“为什么要叫我乐乐?”
师母脸上带了点笑:
“因为在你出生前几天,你的妈妈问我和你外公,有个外孙女的话会起什么名字。你外公想了一晚上,说‘尤’姓音似‘忧’,取个‘乐’字。”
“冲和忧愁,一世长乐。”
尤轻看着她脸上慈和的笑容,把到嘴边的想纠正自己名字的话咽了回去。
“我送你们下去吧!”师母当先一步走向电梯,似乎生怕受到阻拦。
几人走出酒店门口。
师母踌躇嗫喏地喊了声:“乐乐……”
然后几步走近拉着尤轻的手,眼里泛起泪花,低垂的眼皮和脸上的皱纹因哽咽而抖动着。
她两只瘦骨嶙峋的手用力地拉着尤轻,眼睛就这样望着她,似乎想再看清楚些,就能永远记住一样。
尤轻鼻子一酸就俯身抱住了她。
她的身躯骨骼已因高龄有所缩减,抱起来远比看着瘦削许多。
车子开动的时候,瘦削年老的师母站在高大的酒店门柱下挥手,还紧跟着车子快走了几步。
尤轻的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她偏过头极力控制着自己。
程越抬手开了点轻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