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诊脉也并未发现什么端倪,只说皇上可能是大补太过,造成气血过剩,方才流了鼻血。
可皇上饮食之上颇有规矩,皇后又是个多事爱管的,皇上从未出现过补身太过的情况。
无奈之下,皇上只好又叫来钦天监问话。
来者仍是副使季惟生,他直言正使因病休息,不能面见圣上。
季惟生仍是如同之前回话,表示紫微星光芒黯淡,预示皇上龙体有恙,若是紫微星久久不能恢复明亮,只怕皇上性命危矣。
“水陆法会之后,紫微星光芒恢复,却持续不过两日,想来是宫中仍有未曾破除的邪祟作恶。”
“可知究竟是什么邪祟?”
季惟生一再摇头,表示在邪祟一事之上并未涉猎,想来还是要请些得道高僧为皇上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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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他甩着持珠,到底还是吩咐苏培盛将那些僧人给请了过来。
如同季惟生一样,这些僧侣仍是与之前同样的说辞,乃是惠贵人腹中的「鬼胎」作恶,引得宫中逝去的无数冤魂作祟,只是一场水陆法事,仍不够完全肃清。
“贫僧本以为,惠贵人腹中鬼胎只是想借机降生,却在这几日发现。
这鬼胎只是想吸干母体精气,破体而出,只为报了自己所受的不白之冤。”
“冤情,可惠贵人并未害过人。”皇上皱紧了眉头,他前些日子叫人去寻小印子的家人,却发现小印子一家早就因故离世,想用些怀柔的手段,已是不能了。
“惠贵人许是未曾害过,但想来是曾助纣为虐,方才遭此横祸。
万事万物自有轮回因果,种下恶因便结恶果,如今之事也算应验。”
这惠贵人与甄常在关系最为密切,想来正是她们二人做下过错事,才引来今日之祸。
“若问解法,皇上,贫僧只有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僧人只留下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便自请离开了。徒留皇上一人在殿中数着持珠,久久不发一言。
终于,天色擦黑之时,皇上缓缓起身,再次去了月地云居。
陵容此时并不知道,皇上正与甄嬛谋划,要如何落了沈眉庄腹中皇嗣。
她现在想的只是如何处理了宝鹊,叫她再不能害了自己。
陵容本想直接下药,将这宝鹊毒死。却又担忧照水等人觉得自己心中狠毒不能容人,日后生出些背主的心思来。
思来想去,她还是将照水等人屏退,独独将宝鹊给叫了过来。
“小主,这是照水姐姐叫奴婢拿过来的葡萄,可要奴婢帮您剥几个尝尝?”
陵容笑着摇了摇头,她示意宝鹊坐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宝鹊看。
宝鹊被看的有些发毛,不住地攥紧手指,“小、小主,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昨日叫了太医把脉,那太医在殿中发现了麝香。宝鹊,你知道这麝香是怎么进了这水木明瑟的吗?”
宝鹊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的花朵,她咽了咽口水,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宝鹊,今日叫你过来,便证明我是有理有据的。
你服侍我已有一年了,我的脾气你最是了解了。”
听见陵容如此质问,宝鹊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败露,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奴婢对不起小主,不该将那些害人的东西带进小主的寝殿。”宝鹊眼中盛满了眼泪,她丝毫未曾替自己辩解,只是努力装作平静地阐述事实。
陵容本想等她哭诉是受人胁迫才做下错事,但宝鹊却并未开口,只是老老实实跪着,不断地擦着眼泪。
“我自认对你不差,宝鹊,你为何要这样做。”
“小主,奴婢从一开始,便有另外一位主子。”宝鹊叹息一声,“奴婢知道,小主素来和善,从未对奴婢恶语相向,但主子只能有一个。
宝鹊的主子,不是小主。”
陵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本以为能靠着素日对宝鹊不错,能够策反这奴婢为己所用。
却未曾想到宝鹊是个认主的,自己对她再好也无法撼动她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