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来人,傅千城饶有兴致的后退一步,淡淡挑眉:“呵,真稀奇,圣子大人也会逛青楼?”
陆阙缓声轻笑,摇了摇头:“并无雅兴,只是来给我家夫人撑腰罢了。”
他这话说的直白,半张面具遮面,竟让人有了几分忌惮之意。
傅千城眉眼一眯,皮笑肉不笑:“圣子大人的消息,还真灵通。”
“过誉。”陆阙不疾不徐,依旧只是淡笑:“若是聊完了,我的夫人我便带走了。”
话落,不等傅千城再开口,陆阙转身,敲了敲沈南桑的脑袋,示意她跟上。
“啊,不过……”
走到门边,他忽然停步,眯眼回头与傅千城四目相对。
眸光流转间,沉了几分语气:“日后万事,烦请与我来说,我家夫人自幼养在庄子上,怕生。”
好一个怕生。
傅千城的面色沉到了谷底,看陆阙的眼神跟要将人吸进去捏碎。
陆阙步子走的极大,转身的间隙,鲜红的衣袍分外惹眼。
沈南桑抿着唇跟上去,两人一路无言。
这楼里弯弯绕绕,哪哪都是楼梯,越往里走,胭脂味愈发呛鼻,陆阙却像是不曾闻见。
那些个花枝招展,衣衫夸张的莺莺燕燕朝他招手弯唇,他也视若无睹,只熟练的绕着路,沉声稳步。
“殿下。”
行至安静处,陆阙停在一扇门前,里头的人听见动静,旋即开了门,探出头来。
沈南桑好奇的侧过头,就见三伏冲她眨眼,让开了路:“小夫人,殿下吩咐属下叫了桂香楼的酒菜,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若是都不爱吃,属下再叫。”
“在这儿吃?”
沈南桑别有深意的看了陆阙一眼。
那人却压根不搭理她,抬脚往里,径直走到桌前落座。
讨了张冷脸,沈南桑丝毫不在意,拍拍手上前,进了门才发现,这屋里还有个人。
“好巧?”
那人大咧咧的坐在陆阙对面,一身暗色的袍子,脸上笑意泛滥,却怎么看怎么不善。
沈南桑缓了一步,朝他见礼:“摄政王。”
“客气。”
他摆摆手,招呼沈南桑上前来坐。
“真巧,没想到圣子夫人好这口,方才我手底下的人来报,说夫人与左相进了一间屋子,本王还当是他看花了眼呢,怎么?圣子大人不得你欢心?”
“摄政王很闲?”
陆阙食指落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着,墨色的眸子里藏了暗戳戳的冷意。
赤燎哪能听不明白他话里的威胁。
“得。”他放下酒杯,扯了张帕子擦过嘴:“你们夫妻俩想必有许多话要说,那本王便先走一步。”
吊儿郎当的走到门边,他忽然勾唇,朝沈南桑耳边吹了口气:“若是打起来,不必忌讳什么,砸坏了什么,本王来赔……”
“啪!”
话音未落,一个通体雪白的瓷碗飞到赤燎脚边,砸了个稀碎。
“抱歉,手滑。”陆阙坐在桌前,露在面具以外的薄唇微勾,笑得人畜无害:“劳烦摄政王,走之前,把这杯子赔了。”
赤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