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桑依旧漫不经心,面上的神情却一点一点阴鸷下来:“这也不认那也不认,那我再问一句,陈梦柳你可认?”
话音落下,弃沼夜的身子几乎立时僵在了原地。
他不敢置信的侧眸,一双眸子立时沾染上猩红:“你还知道什么?”
沈南桑暗自低头哂笑:“那就取决于,太子殿下想同我说些什么了。”
静。
万籁俱静。
弃沼夜几乎没了反应,他只死死盯着沈南桑那张小脸,袖间的长刀寒光凛冽。
“想杀我灭口?”
沈南桑大大方方亮出了雪白的脖颈。
“来,我说了,你不怕的话,大可以试试。”
弃沼夜没想过沈南桑这般警觉,他的刀藏着都能被她察觉。
面对弃沼夜的打量,沈南桑临危不惧,施施然与他对上视线。
“怎么?不动手了?”
“呵,圣子夫人多虑了,您如今可是太华的大功臣,本宫对谁不善都不会对你不善。”
他手腕在袖间愀然一转,那半露的寒光立时没了踪影。
沈南桑静静看着他,就见他卸了脸上的阴鸷,勾出一抹友善的笑。
“其实,绑你来,并非本宫之意,本宫也是受人所托。”
不对,他在撒谎。
沈南桑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弃沼夜的伪装。
她也不拆穿他,亮色的眸子一闪而过一抹嘲讽,顺着他的话反问:“那敢问太子,是受何人指使?又或者,何人敢对太子殿下颐指气使?”
弃沼夜全然不在乎沈南桑的无理,似笑非笑着道:“本宫已经说了,接下来不是该圣子夫人开口了?有来有往才是君子之举,不是吗?”
好一个君子之举,看着束缚住她手脚的麻绳,沈南桑耳尖轻动,眼底笑意愈发浓郁。
“抱歉,救我的人来了,这个话题,不妨留到下次?”
“什……”
“砰!”
弃沼夜面色瞬变。
头顶的木板被人从外头狠狠踢开,他躲闪不及,落了一身木屑。
这时候,傻子都该反应过来。
“你果然是在耍我!”
低吼一声,弃沼夜举起手中的长剑就朝着沈南桑的命门刺去。
“你这女人!这是你自己找死!”
正面迎上那抹寒光,沈南桑讥讽嗤笑,余光瞥见自上而下的那抹红色身影,只一秒的间隙,她脸上的淡然不再。
惊慌失措的躲开朝着她心口刺来的冷剑,她看似不经意的侧身,那长剑划过她的肩膀带出一片殷红,却正中了她的下怀。
弃沼夜眼看着刺歪了,抬手还想再补一剑,手腕却被一把匕首划中。
殷红溢出,弃沼夜猛然吃痛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松开长剑。
看着满脸泪痕的沈南桑,弃沼夜怒不可遏:“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本宫要派人抓你!”
“不!不是……”
沈南桑哭的梨花带雨,委委屈屈的缩在墙角,那模样,真真是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