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沉睡着,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外界的一切声响都被隔绝。
赵平的声音,即便是喊得嘶哑,也无法穿透这片深沉的梦境,关兴静卧不动,宛如死了一样。
在他的梦境里,一幅幅画卷缓缓展开,那是烟雾缭绕的江边,秋水环绕的人家,各行各业生机勃勃,繁华似锦。
那里有他的家,一个温馨而实在的存在,正如刘备所言,这世间的繁荣兴盛,皆源自百姓辛勤汗水的滋养。
但梦中的美好转瞬即逝,被一股阴霾笼罩。
一群凶神恶煞的匪徒如狂风般席卷了这个宁静的小镇,火光冲天,哀嚎遍野,他们肆意掠夺,无恶不作。
关兴在梦中奔跑,心中满是不解与愤怒,他质问那些暴徒为何要如此残忍无情?
“只为了活下去!”匪首咆哮着,眼中的疯狂和绝望交织。
关兴闻言,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匪首手中剑的锋利刀刃,硬生生地将它推向自已的胸膛,他的眼神坚定无比:“愿你放下手中的那把剑,我将是你杀的最后一人。”
赵平见关兴迟迟未醒,赶紧请来了郎中。
郎中搭上脉,面色骤变:“哎哟,将军,关将军这脉象,我行医这些年头一遭遇到,实在太古怪了!”
“哎,这意思是关将军有危险?”赵平焦急问道。
“倒也不至于危险,只是,关将军的脉象,活像是三个人的混在一起。”郎中回答。
“开什么玩笑!三个人的脉象?您是不是搞错了?”赵平难以置信。
“不不,我再清楚不过了……”
正说着,关兴揉着眼睛悠悠转醒。
“你俩嘀咕什么呢?”关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真是困死了!”
“没事,将军您睡得倒是香甜,可把我们急坏了,生怕您醒不过来。”赵平说,“回营地吧,蜀国那边把糜芳、傅士仁和马忠的人头给您送过来了。”
“哦?那还等什么,快回营地!”
一回到营地,只见一辆板车停放着,上面躺着三具尸体和对应的三个首级。
“将军,这是蜀国特意让人送来的。这些都是伤害令尊的恶人的尸体。”士兵报告道。
“辛苦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关兴对着糜芳和傅士仁的尸体并不熟悉,但当他拎起马忠的首级,看了一眼就随手丢在一旁:“假的,这家伙装死呢!”
“别吧,蜀国难不成还想糊弄我们?不至于啊。”赵平惊讶道。
“可能是大家都没留意到他的小把戏吧,算了,其实想想,若是由他人之手除掉他,我还真有些不甘心。现在这样,也不错,给了我亲手报仇的机会。”关兴淡然一笑。
赵战,那个带着众人斩杀了糜芳后投靠刘备的校尉,满脸诧异地说:“将军,咱们可是在他床榻上结果了他的啊,这事儿透着古怪!”
关兴叹了口气,道:“许是他早有防备?无妨,无碍大局!你的功劳,我记下了。”
“将军,如果不嫌弃,小人愿意在您的旗帜下效犬马之劳。”赵战诚恳地表示。
“好说,好说,热烈欢迎!”关兴爽朗地回应。
话说那马忠,还真就预见了手下要对他下手。
他巧妙布局,将一个喝得烂醉的马弓手放在自已床上作为替身,自已则金蝉脱壳,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