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顺有些不信:“叔,你可别骗侄子我啊。你看谁家皇帝乐意自家太子篡位的?”
王德发瞥了自家傻侄子一眼,道:“咱家陛下。”
王德顺指了指乾渊殿,眼睛睁的极大:“怎么可能!”
他不信做皇帝的有不贪恋权势的,尤其是现在还算海晏河……好吧,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平。
“你看太子只监国了这么几天,就累成这样,你再想想陛下登基多久,你还觉得陛下乐意待着嘛。”
王德发摇着脑袋,面上为皇帝叹息,实际很骄傲自己是唯一懂陛下的人。
“额,叔,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诶。”
今天他可是见到自家殿下对君伴读的态度的,若是以往,可不会这么容易放他离开,可今天,啧啧啧,两刻钟都不到,人家君伴读就离开了。
“诶,叔,你说我家殿下累过了,他还会乐意接管这苦差吗?”王德发眨了眨眼睛,才想到这点。
王德发一惊,才想到这点:“你先回去,我去和陛下说说这事!”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从草丛里蹿了出去。
吓得巡逻的侍卫还以为是刺客,差点把王德发这老身子骨给拆了。
回到东宫,沈靳贤在思考自己将来要走的路。
经过这几天和奏章的亲密接触,他心底对皇位的追求就没那么浓烈了,甚至隐隐有种找个替罪羊的冲动。
而且有这身份在,扶月对他似乎一点都不亲近,还总是太子长,殿下短的。
那种恭敬的态度,他真的不愿再看到了。他宁愿自己是普通皇子或者大臣家的公子,也不想被君扶月这么敬着。
手指敲击着桌面,他在考虑怎么样才能两全齐美。
至于册封太子妃这件事,他却没想着阻止,反正现在扶月不喜欢他,那还不如先把人绑在自己身边,不论怎么样,人和心他总是要得到一个的。
沐言之看沈靳贤一个人坐在亭子里,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皱眉的,还以为他脑抽了。
“殿下,您在这儿干什么?”
沈靳贤瞟了他一眼,指了指空位示意他坐下。
“你说,扶月喜欢谁?”
这个问题可把沐言之问住了,因为他也不能确定月牙儿到底喜欢谁。
想了想,他道:“反正不是你。”
沈靳贤白了他一眼:“不是孤也不像是你。”
他有些苦恼的撑着脑袋,看着池子里欢快游着的鱼,有些出神:“你说,孤用身份捆住他,你用情感绑住他,那扶月是不是不会跑了。”
沈靳贤总有种君扶月即将离去的感觉,就好像他从来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不论对父皇还是宫人,态度都大差不差,似乎在他面前,皇帝和下人是同一个层面的人。
“你发现了?”沐言之盯着沈靳贤,眼里有些探究。
“你觉得扶月和我们像吗?”
沈靳贤这话指的不是生理方面,而是心理。
“你觉得呢?”沐言之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沈靳贤说:“像又不像,他好像不在意所有人。”
“不,他在意他母亲的死。”沈靳贤指出了一点,“但除了这件事外,其他任何事情他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包括和你或者和我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