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兴致缺缺,过儿还是把我拉进了他们的那个QQ群里。
我没去管他们在聊什么,吃过晚饭后我就没再玩了,又期待又焦急地等着仇诗人过来。
他说今晚会来看我,就一定会来,可我又担心他爬窗会不会不安全,会不会被保镖们发现,脑子里想得越多就越担心,到了九点他还没来时,简直是坐立难安。
我一会坐着看电视假装不在意,一会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这样死人来了,就能直接进来了,一会又担心万一来的是坏人呢,我又把窗户给锁上了。
如此来来回回,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都快不抱希望了,终于听到了窗户被敲击的声响。
我赶紧冲过去拉开窗帘,果然看到仇诗人就在窗外。
待他一进来,我毫不矫情地第一时间抱住他。
虽然他来得晚,但他今晚不用急着走了,我们没做什么,就只是躺在一起聊会天,他跟我说了些关于日暮后来的事情,比如,方杉跑了,那座精神病院的上面下面都找遍了,都没找到这个人,而鲁医生,当时夏左等人闯进去,是鲁医生带人挡住他们的,以至于我们都把牛克解决了,援兵才到,不过鲁医生也被虏获了。
现在“上头”的人正在整顿中,更是努力控制着不让消息外露,不然被哪家报社报道出去,引起轩然大波,或许会让民众讨伐某些人,但也会引发很多矛盾,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这些自然有其他人去操心,仇诗人只要管好鬼怪方面的事就行,他只是发现我有点兴趣,就捡能说的说给我听。
其实我对这些不是特别感兴趣,但窝在他怀里,听他说着这些“小事”,耳边充斥着他缓缓而平稳的声音,他的胸腔因为说话而震动,因为呼吸而起伏,感受着这强大的生命气息,温暖而安心,然后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仇诗人就偷摸着溜走,也不知道他怎么避开那群保镖的,不管来还是走,都没惊动任何人,我虽然有些落寞,但同时又有一种隐秘的快乐。
跟偷情似得。
快六点了,我没了睡意,就拿起了手机,发现过儿给我留了好几条消息,都是昨晚十一点多的,那时仇诗人来了,我就没再碰过手机。
过儿说,他发现组建的这个狼人杀团里,有不少人在魔都,便想组织大家现实见面,来个真人版狼人杀,问我要不要去,地点是明天晚上……也就是今天晚上。
我现在要能出门就好了。
一点都不惋惜地给过儿留了言,表明自己没时间去后,我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被拘禁的日子,无所事事,不是看电视看小说就是玩游戏,老哥见我实在太闲,就丢了几个文件过来让我整理归档,而他自己忙得几乎不着家,爸爸也是,他们为了找到姐姐,出动了很多人脉,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老妈也时常出门,所以常常除了佣人,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一眨眼,又到了晚上。
今晚仇诗人不会来,我看了好几集的综艺节目,眼看都十二点多了,正想着今晚干脆窝沙发睡得了,实在懒得动,手机就在这时候“咚”的一声。
是消息提示。
过儿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
“色色!”
我:“……”
我网名叫色彩斑斓,这家伙认识我第一天起就叫我色色。
换做以往,他这么叫我,我就不理他,可今天不一样,他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认识过儿好几年了,算是聊得来的朋友,有空是一起玩玩游戏,或者互相吐槽几句,交情还是不错的,他这人性子挺好,玩游戏从不会像其他男人那般动不动甩粗话,为人爽直,很开朗的一个人,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哭腔来叫我。
“咋啦,这是被谁欺负了来找姐姐告状?”我习惯性地开个小玩笑。
对方沉默了很久,在我以为他是不是跟我恶作剧,叫一声就跑去忙别的事时,他终于又发来了一条语音,哭腔更重,而他说的话,也吓了我一跳:
“色色,我……我杀人了,怎么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办……”
这条消息过后,他接连发了好几条过来,都是反复地在问“怎么办”,“他杀人了要怎么办”之类的,我惊愣了好一会回过神,忙回道:“你冷静点,好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本能地坐直了身子。
又等了一会,才收到他发来的语音,开头有一段是沉默的,伴随着他粗喘的呼吸,好几秒后才听到他的声音:“我们、我们不是现实聚会玩真人的狼人杀吗?我,我抽到了狼人,我看666玩得好,我就先把他杀了……然后他就真的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整个声调都拔高了,接下来发过来的语音他都很激动:
“这不是游戏吗?我只是跟当法官的那人说杀666,天亮后,666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