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头上挨了一下,瞬间昏迷了过去。
不远处的人示意没必要打死他,侍卫这才点了点头,把车里面的丫鬟扶了起来,丫鬟手腕上全是红痕,脸上更满是泪痕,她被松绑之后,差点一巴掌直接甩到侍卫的脸上。
“是你们说让我去打碎那个青花瓷的,要不是你们的话,我怎么会差点被卖到窑子里面去!?”
侍卫递过来几张银票,低声说道。
“这银票是我们给你的补偿,但是此事,你应当记得,切勿声张,之后你可以拿了这个钱,去自由地生活,这个买卖应该不亏。”
丫鬟犹豫了几秒,随即拿过来银票跑了。
侍卫走到不远处的谢兆安身边,看着地上仍旧昏迷着的那男子,犹豫道。
“谢先生,这人确定不需要处理吗?”
“他做的虽是该千刀万剐的买卖,但是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人出现,说到底,是这个朝代出现了问题。”
况且,如果把他杀了,肯定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接下来的几日,春幸都带着沈西宁从沈氏那里要来的钗环去各大黑市查找是否有同等物品出售,深宅大院里面卖这种钗环,势必不敢走正规渠道,几天时间,倒是搜罗出来了不少物件。
沈西宁看着这些物件,额上的青筋都跳了跳,这些物件,少数要值几千两,更别说还有没找回来的那些物件,这么多年,沈氏在沈家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账本又究竟有多少亏空之处,这沈家看着家财万贯,莫不是其实早已成了一堵烂墙。
“明日,便是那沈氏去烧香拜佛的日子,她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着是继母,在这京都的根基不深,人品又不怎样,宴会去的也少,倒是去寺庙,每月初二必去,只怕,这就是她与那人的联络地点。”
沈氏有了这么多钱,但是却未曾看见她为自己为子女添置什么东西,要么是她的钱都存了起来,给那沈西瑶和那沈筑留作傍身钱,但她已是沈家主母,此点属实是没必要,要么沈西宁若是没猜错的话,便是沈氏的那些穷亲戚了。
想到这里,沈西宁的手攥紧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能看得出来当事人的情绪波动到了极点。
“小姐,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您现在。。。。。。。”
“当年的事情我也想过去了,但是现在看来,并未。。。。。。有些人只怕是不知感恩的很。”
沈西宁闭了闭眼,示意春幸先出去,明日,她要好好地给沈氏上一堂课。
翌日。
沈氏在饭桌上照例宣告自己今日要去寺庙一事,沈父倒是颇为宽慰。
“你是个有孝心的,自从前年母亲去世,便每月月初都去寺庙,母亲在天上,也会宽慰你的这份仁德的。”
沈氏低头,略作娇羞状。
“大郎,莫说此种话,母亲的死于你是一种伤痛,你常常夜不能寐,臣妇每每见此,都深痛于心,恨不能代替大郎受此钻心之痛,只能尽此绵薄之力。”
沈氏被沈父拥入怀中,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不知道的人只怕还真要感叹他们两个人之间这感天动地的感情了呢。
只可惜,沈西宁站在不远处,看着父亲脸上的爱意不似装的,却只有一种恶心感涌上心头,胸口处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翻天倒海,险些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