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之人皆畏惧,无非是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太子和皇后不愿去管边疆之事,一心一意在朝中笼络重臣,以待登基之后稳固政权。
沈父捏紧了手中棍子,毫不犹豫再次一棍子打了下去,沈西宁双腿失衡,瞬间跪在了地上。
“你既是沈氏女,出门便代表的是沈氏的脸面和名号,你可知,便是你今日这几句话,稍有不慎,便会害死沈家!?”
沈西宁额上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沈父的声音再次在耳边炸开。
“本朝一再规定,不许女子参政,偏你和你母亲一般,你当圣上是褒奖?实则,数不清背后有多少张嘴,多少双眼睛,正在嘲笑着你们!众人既都对此事不变态,便是表明,此事有风险,聪明者当顺势而为,不可逆流行动。偏你有能耐!?”
呵。
沈西宁心里想笑,最后竟是直接笑了出来。
一朝太傅,竟是如此想法。他口中所言,无一句对此事的申辩,而是大加怒斥,讲官场之道,母亲是那般洒脱的女子,更是全心全意为这个家付出,到头来,竟只换来了这样的评价。
不值,当真是不值。
“沈西宁。今日,便罚你20大棍,并在此处跪着,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准许起身。”
行刑之处便摆在院子中,沈西宁趴在凳子上,棍子声声声入耳,棍棍入肉,她却硬是一声不吭,到了最后,臀部已然血肉模糊,她吐出一团鲜血,险些昏死过去,春幸站在一旁,哭的泪眼汪汪,拼命挣扎旁边小厮的束缚。
“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小姐!小姐!”
“都住手啊,这可是小姐,你们是疯了吗!!”
沈西宁捏着自己的手指,她想让春幸别哭,想抚摸着春幸的脸,告诉她,自己没事,奈何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那棍棒何时停下,她都不知。
脑子中只有迷迷糊糊的想法,眼下,该如何破局?
当真去嫁?之后,她便是皇宫中人,只要扶持好太子,至少,皇后之位便是少不了的,但是,沈西宁总觉得,哪里不妥,是皇后的心狠手辣给了她不安,亦或是对那太子总觉得虚伪阴险,故而不愿嫁?
沈西宁看不明白,总觉前路一片灰暗。又或者说,她内心已然有想法,只是却不愿去深思熟虑。
棍棒停下,春幸跌跌撞撞地爬过来,手掌上混杂着泥土,小脸上哭的满是泪痕,她的手抓住沈西宁的,却像是握住了泥鳅一般,什么都握不住,她浑身上下都散了架。
“小姐,我扶你回去休息。”
沈西宁抿唇,颤着唇说道。
“别哭,我没事。”
那边的小厮拦在了两人面前。
“小姐,莫要为难我们才是,老爷说了,要听到您认罚之后,才能放您回去休息。”
“你们是疯了吗!?小姐现在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你们不让小姐回去休息,你们想在这世家大族里面打死人不成?小姐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能担当的起吗!?”
小厮纹丝不动。
“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规矩,哪里来的规矩!
春幸气不过,脸色涨的通红,还要继续理论,在整个沈家,自从沈西宁7岁喪母,那继母入门后,虽是表面上沈西宁仍旧是沈家风风光光的大小姐,但实际上,在整个府中,哪曾有人真正将沈西宁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