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最早的知情者,程矫尴尬得无以复加,在微妙的尴尬氛围下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的是,早在答应梁以诚的那一刻,董姝桐就预料过这样的局面,半点不怵。她是分手之后才和梁以诚确认的关系,龚晟彬抓不到什么把柄。
况且能反其道而行之,让他尝尝自己当初的感受,何乐而不为?
。。。。。。
订婚宴结束,送走来宾和长辈,他们私下又去会所开了一场,宣称不醉不归。
梁以诚和董姝桐十指相扣,边走边闲聊。
她肩头还披着梁以诚的西装外套,略微宽大的衣摆遮住大半个身子,也挡住了寒冷的晚风。
这间会所是席伦自己投资开的,从选址到装修都亲力亲为,采取会员制,今天订婚典礼上的不少人都是这儿的常客。
电梯前的数字徐徐跳动,瞥到他的领带歪了,董姝桐下意识伸手去整理。
梁以诚插着兜,低头,眉眼含笑。但这份愉悦很快就被打断了。
望着他们亲昵的姿态,龚晟彬脸色隐隐发青:“诚哥。”
“嗯。”
董姝桐视而不见,提裙踏入电梯。
密闭空间内只有叁人,龚晟彬站在右前方,梁以诚则搂着董姝桐的腰站在斜后方。
金属映照的人影模糊不清,他紧咬后槽牙,死死盯着那两道身影,仿佛要将其盯出个洞来。
耳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男人的嗓音暧昧低沉:“口红淡了。”
“等会儿补。”
龚晟彬的呼吸骤然加重,他迫切想要得知两人身上发生的故事,并为此抓心挠肝。
从一层到十叁层,将近一分钟,如此漫长,度秒如年。
可这仅仅是个开始。
后半夜的酒局,所有人都听说了梁以诚铁树开花的事,祝贺的同时小起了把哄。在座的都懂他是什么性格,瞧两人情投意合,正是热恋期,就已经有人开始问两人的婚期了。
董姝桐笑而不语,梁以诚则举起酒杯示意:“有好消息一定通知。”
包间里的哄闹声瞬间达到顶峰,众人借着酒劲无法无天,一口一个嫂子,叫得个顶个的顺口。
在这之中,唯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面无表情,遥遥望着那对璧人,瞳孔失去焦距,仰头闷了口酒,猝不及防呛出泪光。
无数种可能性在脑海飞速闪现,令其头疼欲裂。欢笑声,喧闹声,于他而言如同刑场凌迟。
心里酸酸涩涩,不是滋味。
阴霾始终挤压,一直持续到散场。
没有人在乎他为何沉着脸,更没有人关心他为何情绪不佳。自始至终,他都是个局外人。
苦闷落寞的情绪,使他把自己当成一位怀才不遇的诗人,借酒消愁,在心底痛恨每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废物。
酒余饭饱,杯盘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