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乡伯此番动怒,言语之中是打着要除秦越的族,以此来胁迫于他了。
这胁迫可没叫许氏与三兄妹暗喜不已。他们可是就盼着哪日秦越被除了族,再不算作武乡伯府的人。
“那你要快些动作,免得节外生枝。”
秦越脚步稍一顿后,又再度潇洒地支身离去。
他娘绝不愿死后自己的东西仍留在武乡伯府,所以他要带她离开。
今日取走生母所有的物什,自此之后,秦越一身干净,对武乡伯府再不会有任何念想了。
见这一幕,秦梨心中畅快非凡,她摇着许氏的手臂道:“娘,你劝劝爹嘛,人家都不愿与武乡伯府有任何关系了,我们还巴着人家干嘛,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最好是尽快将秦越的名字从族谱之上除去,省得日后谁知道日后还会生出旁的何事。
秦越一日是武乡伯府之人,一日便有机会争夺这世子之位。
在秦家兄妹心中,这世子之位是属于秦沦的,绝不能让旁人给半路夺走了。
“娘,你就应了将他除族了吧。”秦梨撒娇道。
秦溪与秦沦也同样看向许氏,两人虽未开口表态,可神色分明是与秦梨站与一条线上的。
他们同样期盼秦越就此除了族。
在武乡伯府众人之中,唯有秦越不似这府内人。他对伯府怨恨至深,不愿回头,秦家兄妹以为,既然如此,武乡伯府又何必还留着他的名字,为两头各徒生了怨念呢。
“这事哪里是我能说了算的。”许氏将秦梨的手拉下来,皱眉道:“这由你父亲做决意,那都是他能决定下来的。”
她也想秦越被除族啊,可就怕这只是武乡伯的一时气话,怕他仍对秦越抱有愧疚,下不去狠心。
“可娘,您是爹的妻子,您相劝之言爹是一定会听得进去的。”秦溪如此说。
而秦沦只喊了一声:“娘。”他眼底有盖不住的渴望与祈求。
许氏没再犹豫,而是点头应道:“好,这事我去与你们爹说,你们三人可莫要再想着多管这事了。”
这事情怎么说,也不该是秦沦三兄妹能插手得上的。还是由她亲自出面劝说武乡伯的好,再怎么说她的话在武乡伯那也有着份量。
……
待秦溪派来的人到了汾阳王府时,柳长妤已下了命令,她拒不见客。那丫头只得将东西交给门房,又转而由门房递给迎春。
不过这盒子还没传到柳长妤手上,她便先已命迎春给扔了,秦溪这马后炮,她可是半分不稀罕的。
在回府路上柳长妤与秦家两位小姐争执折腾够了,此时累得厉害,到府之后便回屋歇息了。
但是此事并未就此结束。
送完柳长妤回府,向梅转身便回了福寿宫,将在去往汾阳王府的路途中,所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太皇太后作了禀报。
尤其是秦家二小姐如何故意与祈阳郡主当面争执,嚣张至极的要与之对横,在这一点上着了墨的多提了几遍。
太皇太后满面冰冷,当场发了怒意。
“竟有这等事情,那武乡伯夫人当真是会教导女儿!”她气得一甩茶杯,那价值万两的茶杯便碎了个几片。
“起先秦大小姐与秦二小姐皆有意拦着不让,待奴婢提了太皇太后之后,秦大小姐便后怕了,劝着秦二小姐放弃,然秦二小姐死心不改。”向梅恭身道。
太皇太后不免冷哼道:“性子放纵也就罢了,还是个没长脑子的!”
向梅又点头道:“后来是林大人强硬拉开了她,才让出路了的,不然这秦二小姐还想着让王府的马车踩踏过去,她好再闹上一二。”
“哼,秦二小姐是吧?既是没脑子,那便该要少出府惹是生非。”太皇太后连带武乡伯这一家子的印象,都不甚好了,“这武乡伯究竟是何世家,竟放任嫡女如此行事?”
太皇太后脑中于武乡伯府,竟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知太皇太后娘娘可还有印象,那位常山老郡王殿下?”向梅问道。
太皇太后颔首,“确有印象,那位老郡王乃是除去汾阳王爷,唯一的异姓郡王了。”
京中也便仅有常山老郡王,与汾阳王爷,两位非皇室中人,得了亲王赐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