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从小到大,爸爸什么都给不了你,现在还要你……”
“爸,您说的什么话呢?这是应该的。”
之后,孟浅买了单,提着给孟建国买的衣服,在商场五楼的一家咖啡厅找了个略显偏僻安静的位置坐下。
来到一家咖啡厅,孟浅问:“爸,您这次来宁京,是有什么事情吗?”
孟建国想着章慧芳交代的事情,于是说:“哦……没事,爸爸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孟浅问:“妈会让您放下工作来宁京看我们?”
“就是她让我来宁京的。”
“哦。您突然来宁京,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呢。”
“没事。”顿了顿,孟建国说:“对了,我今天叫你出来,是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孟浅问。
孟建国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已经掉皮的钱包,又从钱包里面取出一张卡递给孟浅。说:“这里面有十万块钱。你拿着。”
“爸…您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孟建国说:“这是爸爸这些年到处打工,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本来想等你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给你当嫁妆,可是你现在一个人在宁京打拼不容易。”
“所以这钱你就先拿着用。你的嫁妆钱呢,爸爸会再想办法给你存的。”
听到这里,孟浅的眼眶又红了,眼角几滴泪水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知道孟建国在那个家的日子过的不容易,这些年他也活的很不容易。
他一直奔波着四处打工,什么工地上的那些重活累活都干过。
如果不是去年他在工地上受了伤,现在他指不定还在哪个工地上搬砖呢。
受伤之后,他在清川找了好几天的工作,这才在一家火锅城留下来当了个保安,每个月就拿着那么一点微薄的薪水。
孟浅不敢想象他是怎么在章慧芳的压榨下存下这十万块钱的,而且……这钱还是专门给她存的嫁妆钱。
她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是从路边捡回去的孤儿。
可是这些年在孟家,只有他对自己好,只有他把自己当成人看待,也只有这个满目沧桑的人将她当成了他的女儿。
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孟浅问:“这钱你什么时候开始存的?”
孟建国说:“我去工地打工那年就开始存了。”
“你从那时候就在帮我准备嫁妆钱了?”孟浅问。
孟建国‘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浅浅,虽然这钱不多,可应该可以支撑你一阵子的……”
“妈知不知道你存的这笔钱?”孟浅又问。
“我哪儿敢让她知道啊?”孟建国说:“她那德行,要是知道我偷偷存下这么多钱,还不是跟我闹?”
见孟浅盯着那张银行卡迟迟未拿起,孟建国将那卡又从桌上拿起来,塞进了孟浅的手心里。说:“这卡你就快点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
“爸,我现在在拍戏,可以挣钱了。这钱您留着自己买些吃的穿的,别亏待了自己。”
孟建国笑了笑说:“嗨。我不抽烟也不喝酒,现在每个月还有吃的也有穿的,花了不什么钱的。”
“可是你自己现在在宁京独自打拼,房租水电生活费,都是一笔开销。”
“若不是你每个挣得钱都要被你妈给压榨的所剩无几,我也不会想着把这笔钱提前拿出来的。”
“乖孩子,拿着,啊!”说着,孟建国轻轻捏住了孟浅握着银行卡的那只手。
孟浅的内心,现在是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可怜懦弱的男人为了存自己的嫁妆钱,竟然偷偷的藏私房钱。
依照她对章慧芳的了解,如果被她发现孟建国背着她存私房钱,那个家又会不得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