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放毫不犹豫,一板砖拍在陈有德的后脑勺上,板砖空心,被硬脑壳撞成两半。
匡放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垂视着格子言,气喘吁吁,“你来做什么”
格子言把刀片缩了回去,不咸不淡的语气,“来看你打架。”
“有什么好看的,”匡放踹了脚地上半死不活的陈有德,他直起身看着后面还在混战的人,懒洋洋地喊出一声“喂”
那些人回过头来,看见自己老大已经趴了,纷纷停下动作。
匡放“带着这死人,滚。”
“”
半个小时后,几人在学校小卖部外面的桌椅上挤坐着休息并复盘。
吴栋“我的建议是咱们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以后最好跟那些人保持距离,比如陈有德,赵夯。”
“狗屁啊,哪次不是他们找我们麻烦,我们我们哎深蓝科技家属院未来之星我,未来的国际超模”
夏娅双脚直接蹲上椅子,她穿一条超短裙,为了好看。短裙里又穿了条黑色热裤,为了便于行动。她是深蓝小队里最不在乎形象的一员。
她食指戳在吴栋脑门上,“你,未来的吴院士”
又去戳赵想成,“世界级赛车手”
戳不在场的路子阳所在的方向,“非遗传承人”
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连平时从不屑于接这些屁话的格子言的表情都明显有些失控,格子言嘴角轻微地扯开。
这得从路子阳的爷爷说起,路子阳爷爷不住家属院。
路爷爷在乡下专门给死人唱哀歌,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路爷爷每次都唱得死者家属涕泪横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且,请他唱一回可不便宜,按小时计费。
路子阳爸妈却觉得这行丢面子,还不是很吉利,使得路子阳也这么觉得。夏娅偏偏爱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觉得这职业有什么丢人的,常拿非遗传承人笑话路子阳。
“行了,别说了。”格子言抬起头,他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推到桌子中间。
几人顿时了然,立刻哄抢了纸巾擦着脸上手上的灰尘。
身后传来胶帘摆动的动静,匡放低着头从小卖部里出来,他手抬着帘子,路子阳抱着一堆冰棍儿冰水歪着身体挤出来。
“聊什么呢。”路子阳把冰棍冰水放到桌子上,问道。
夏娅摸了一支绿豆冰撕开,看向马路,“没聊什么啊。”
“你丫肯定又在说我爷。”路子阳太清楚这些人的尿性,难以搞明白的也就匡放和格子言。
匡放不爱吃冰棍,他拎着瓶水,最后过来,没地方坐,绕着众人一圈,最后坐在格子言椅子的扶手上。
他手指搭在膝盖上,敲了几下,没说话,但匡放越安静就证明越有事儿。
众人知道,他要开始清账了。
匡放“为什么丢下我跑了”
夏娅举手澄清,“我们是去搬救兵。”
赵想成“是啊,总不能我们都去送吧,放哥你讲点道理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