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韶摇头:“你不是旋天门战队领队人员,我能跟你说的就这些了,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你们的领队说,但这不是你要了解的了……
哦,对了,还有一批罪囚要发配到遗弃之地,这批罪囚原先都是凡俗世界的官员,考虑到你们临时大本营也有凡人需要统御,你可以把这些事交给他们管,毕竟这伙人有现成的行政经验,你也可以省心一点。
嗯,我给你行个方便,先到先得,你可以先去挑选人手……哦,可以说的就这些了,你还有什么事?”
云朵拱了拱手,随手递上一个储物袋:“齐师兄,这是我鸢萝谷的一些土产,都是谷中酿造的花蜜与蜜酒,小弟没有什么好拿出手的,就这么一些土特产,还望师兄你笑纳。”
齐韶满意的点了点头,拱手与云朵作别。等云朵走后,他打开云朵留下的储物袋看了看,发觉里面装了二十瓷瓶灵酒,二十瓷瓶灵蜜,每个瓷瓶都是十斤装,除此之外,储物袋里还有一千枚中品灵石。
一千枚中品灵石相当于十万下品灵石,加上灵酒、灵蜜的价值,这份礼物价值接近百万下品灵石。
对于一位金丹修士来说,这已经是很丰厚的礼物了。
齐韶笑了笑,他自言自语:“档案上还记载,这位青枟擅长经营,在他的经营下,鸢萝谷独立于旋天门外,却能自给自足,且富裕冠于旋天门各派系……看来,这档案记录的很详实啊。”
齐韶也是一个擅长组织策划的人,但他被云朵出手的豪奢镇住了,只关注鸢萝谷的豪富方面,忽略了档案中的某一句话。这句话是档案记载者,对云朵的评价中的一句青枟做事喜欢超越常规。
超越常规。这句话很泛泛,齐韶只把他当做一句普通评论像他这样有才能有智慧的人,都喜欢不受常规约束,做事喜欢特立独行。大约,杰出人士都这脾气。
他不知道。云朵岂止是喜欢超越常规,根本是蔑视常规到了桀骜的程度。
云朵赶到位于内城墙另一侧罪囚营时,苏芷也赶到了,苏芷这次难得的缺失,倒让云朵愣了一下,九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苏芷隐身在他周围做一个小透明。如今突然见到苏芷从外面走来,他这才恍然,原来这次苏芷居然没跟上他。
不过,云朵并没有对这一点说什么,也没问苏芷去哪儿了,他摆摆手,示意苏芷跟上自己。
罪囚营里监禁着百余位男丁,据说这些男丁的家属大约有六七百人,监禁在附近的家属营。至于这些罪囚的仆人。基本上在这些罪囚被定罪时由官方发卖了。
这些罪囚都是昔日官员,他们在凡俗世界里曾经呼风唤雨,手中掌握一方权力,如今却是这里最低贱的罪犯,需要发配前往遗弃之地……当官。当然,也许经过若干年后,他们的家族会重新积累出雄厚的政治资本,又能返回大河那边的正常人类城市。重新成为权势人物。
云朵这是第一次接触修真世界的凡俗官员,在金翔真君的记忆里。天之骄子的金翔真君也一直未曾接触过凡俗世界,所以这方面的记忆云朵是缺失的。
目光从官员的队伍中扫过,云朵发觉这些官员并没有传说中的肥头大耳,相反,他们个个长相英俊,身材匀称。一副正气十足的模样……嗯,据说官员的选则标准中,其中一项考虑个人相貌他们相信“相由心生”,长相太猥琐,或者太寒碜人。或者身有残疾,就不会被选定为一方官员。
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但谁能想到,偏偏这些相貌堂堂的人都是罪犯!
话说老百姓也不是想不到,官员的选择标准实行上万年了,在这一标准下,选用的官员各个长相很正能量的,似乎长相正直的人就绝对不会贪污,就绝对不会成为恶贼。他们浑然忘了,普通老百姓根本没有机会成为恶霸成为贪污犯,唯有那些相貌堂堂的官员才有权利做到这点。
千百年来,官员的选择标准都是这样,各个长相英俊各个长相正气,其中出了无数贪官无数恶贼无数奸佞。千百万年来,老百姓偏偏相信“相由心生”。
云朵对这个世界的不正常已经无语了,所以他并没有出言讽刺。
就在这时,他在官员的队伍里,发现一个熟人,而且这个熟人还是他在风陵渡认识的。云朵招手让这位官员向前,随口吟诵道:“秋风萧瑟夜,相思如海煎,静坐深山淡又孤,酸甜苦辣咸,人生五味全……”
被云朵赏识的这位官员神情很激动,大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浑身哆嗦的连连拱手:“上……上人,您也知道小人这首诗啊,小人感觉……啊?
上人是怎么知道我这首诗的?……惭愧啊,惭愧,当初我做这首诗的时候,有一个小娃娃还讥讽我说,人生没有第五味,辣,从来不是一种味道,而是一种刺激。
嘿嘿,我就不屑跟他辩论,结果在下这首诗传遍大江南北,那个无知幼童的名字,却一直默默无闻。”
云朵脸有点发黑,他慢悠悠的补充一句:“噢,我就是当初那个无知幼童,你不记得了?”
正在得意大笑的书生,笑声戛然而止,他被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之后,这位书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尴尬的继续咳嗽。
云朵扭头,望向罪囚营的管理者。
罪囚营的负责人立刻向前,念诵着这位罪囚的履历:“刘子清,原先是遗弃之地朝阳城的学子,九年前考中进士(这个世界的类似称呼),被分配在韩国为县丞,连续六年考核绩优,从而得以升迁。三年前,刘子清升任韩国灌阳城县令,两年前却被人举报有重大贪污行为。
据查,这位刘子清生活豪奢,巨额花费说不清来源。经审理,刘子清贪污事实成立,贬官一级,发配前往遗弃之地为县丞。”
身后的苏芷低声嘟啷了一句:“贪污犯异地当官,是想让他继续异地贪污吗?”
这不奇怪,在一个权势社会里,权势等级是一种阶层标志。而整个社会的规则是权势人物制定的,他们无法容忍因为某种“错误”使得他们阶层跌落。所以,他们阶层当中即使某人犯了罪,身上的等级标签不会轻易被揭下来,顶多会换一个比较“艰苦地方”,继续维持身上的等级标签。
至于那些被罪犯祸害的老百姓……掌权者并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与荣辱。
云朵的目光再度扫向刘子清身边的另一位官员,罪囚营管理者马上念诵这位官员的履历:“赵子诚,唐国翼城人士,某某年科举成为进士,历任县丞、县令、知府,一年前被发现有结党营私,贪污治水款项,夺占耕地,霸占商铺。私和人命案等罪行。判:贬官三级,发配遗弃之地为官,如今可担任州府通判一职。”
云朵摇摇头:“行了,别挑了,这里头各个是贪污犯,咱们就挑一个贪污轻的吧……就刘子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