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失去爵位,那就请各位勋臣自己执起长刀、挽起强弓,翻身上马,再搏一搏军功。”
“也不要说什么老迈不知兵的话,若是真的不知兵,那就主动来找陆文昭,主动申请进入燕山兵家学府就学。”
“就学三载,莫说是兵家白丁,便是一稚子也能领百人冲杀了!”
朱由检的话,每一颗字都重击在了勋臣们的心头。
他们有想过朱由检会革新勋贵,但是没有想到革新的那么彻底。
让一群骑马都费劲的勋贵去就学三年,随后领兵打仗,这基本就是告诉一个小城镇的学渣,让他三年考上世界一流大学一样。
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可能的几率几乎为零。
因此、纵使是一向支持皇帝的张维贤也忍不住了,但是他也不敢发做。
此刻的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随后带人返回京城,前往皇宫问一问,皇帝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这个弟弟到底在干嘛!
张维贤很想知道,当初对淮北大饥百姓显得那么“软弱”的朱由检,为什么现在会变得那么强硬?他在复辽一战中到底学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得出这种无视礼法的行为。
只是他不可能知道、朱由检的软弱,从来都是留给将士和百姓,还有自家亲人的,而对文武大臣,贪官污吏,他往往是痛下杀手。
“退下吧……你们自己思量思量。”
朱由检不再回答什么,而是让勋臣们离去,至于勋臣们,虽然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但慌乱走出的脚步还是表现出了他们内心的不安。
张维贤忧心忡忡的带着勋贵离开了,而在他们离开后,陆文昭忍不住开口道:
“殿下、卑职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将南北勋贵全部革新,或者以他们犯事的桉子全部流放抄家。”
“流放抄家?”朱由检轻嗤道:“然后呢?勋贵留下的所有利益,又由谁去接收?”
“自然是御马监……”陆文昭毕恭毕敬的回答,但朱由检却微微皱了皱眉。
“锦衣卫都会有贪腐的事情,都会有魏忠贤插钉子,难道你以为御马监就没有吗?御马监就是纯洁无瑕的白玉吗?你的监察司是摆设吗?”
朱由检的一席质问,让陆文昭顿时冷汗直冒,一时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等朱由检转身开口道:
“让监察司的人去查查御马监,由上到下全部监察。”
“我倒是要看看,御马监内部混入了多少文臣武勋的耳目!”
“只要抓到,一律杖杀!”
“是!”朱由检一席话,定下了一场十数万人的大排查,而陆文昭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不过、就在他应下后,朱由检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道:
“走私军械的事情,确定只有吴汝胤的第三子,吴惟华参与吗?”
“确定!”陆文昭点头,并回禀道:
“从恭顺侯府的情况来看,吴汝胤应该是偏爱长子吴惟业和次子吴惟英,而吴惟业比较推崇殿下您,至于吴惟英行事还算规矩,倒是那吴惟华,行迹放浪而不受待见,因此才私下走私军械赚取银钱。”
“不过、从吴汝胤的反应来看,吴惟华的行动他虽然不可能全不知道,但应该知道一点……”
“这倒也不奇怪了……”陆文昭的话,解开了朱由检的一个疑问。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吴惟华是投靠满清,并且暗中资助满清的明末勋贵,但他很奇怪的是,前世他看过资料,明明恭顺侯府里不少人都殉国了,但吴惟华却靠着投降得到了一个清朝恭顺侯的身份。
现在来看,这父子四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也难怪吴惟华不仅投靠了清朝,还把自己两个哥哥的几个女儿都送给了清朝大臣。
不过这些都不是朱由检所在意的,他之所以没有杀除了吴惟华以外的其他人,也是念着历史上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死守京城,战死殉国的举动罢了。
贬为平民、流放云南,已经是他对恭顺侯府的其他人最大的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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