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看向了御马监,天启三年的御马监,仅皇店便岁入银钱一百一十二万余两,一百八十九万贯,合计接近三百万两。
也就是说、天启三年的大明总共是岁入九百余万两,五千八百多万石米麦。
这还不算朱由校的内帑,如果算上内帑,岁入白银可以提高到一千三百多万两。
只是可惜……
“眼下京通二仓和太仓、内帑还各自有多少钱粮?”
朱由校对魏忠贤询问,而魏忠贤也回禀道:
“京通二仓存米麦二千一百余万石,六部五寺存银三百九十余万两,内帑尚有四百二十七万四千余两。”
“至于御马监那边,听闻复辽一战,把御马监积攒了三年的家底打空了,恐怕眼下剩不下多少……”
魏忠贤明白、皇帝是准备调拨银子给齐王了,毕竟眼下五军都督府节制内外边事,天下明面上近百万大军都归五军都督府管,军饷也自然要五军都督府发了。
现在六部五寺不需要发军饷,却在几个月的时间就花了上千万石米麦,二百余万两银子,皇帝怎么可能放心把钱粮给他们。
“调内帑二百万两银子、六部五寺三百万两银子押解五军都督府,再由京通二仓调粮八百万石一同押解。”
朱由校大手一挥,大明六成钱粮便被调给了五军都督府,这举动如果被六部五寺的官员知道,恐怕……
“即日起、太仆寺归属五军都督府节制。”
朱由校语出惊人,直接把六部五寺中的太仆寺调归五军都督府节制。
太仆寺手里可是掌握一千六百余万亩田地和牧场,失去了这个财源,文臣们想来会反应的十分强烈。
“是……”魏忠贤表面应下皇帝的吩咐,但脑中却在想可不可以趁这个时机搞些事情。
他毕竟从杨寰手里拿到了不少抄家的好处,这抄家的好处之多,甚至让魏忠贤有些上瘾。
不过要抄家,也得弄出一些罪状才行。
“必须得让万岁对这群家伙不耐烦……”魏忠贤微微一眯眼睛,而朱由校也摆手道:
“行了、你退下吧,客巴巴留下就行,司礼监的事情你得多上心。”
“是……”魏忠贤当即跪下谢恩,随后带着司礼监的太监离开了御花园。
在他离开之余,客氏也开始对朱由校笑道:
“万岁、这婴儿娇弱,得在宫中静养才行,在外面踏青还是早了些。”
“嗯……到也是。”朱由校也有弱点,对于从小照顾他的乳母客氏,他还是比较听取意见的。
“万岁、皇子皇女的照顾,还是由臣妾亲自来吧。”
张嫣见客氏想要照顾自己的骨肉,瞬间变对朱由校提出了不同的建议,而旁边的慧妃虽然不敢得罪客氏,但也一脸的不情愿。
客氏见状,心中有些不悦,但面上还是对朱由校露着和善笑容道:
“万岁,奴婢照顾您长大,手艺如何,您是最了解的,殿下和慧妃虽然为人母,却不一定有奴婢熟练。”
“倒也是……”朱由校想了想,确实相比没有照顾过孩子的张嫣二人,客氏照顾孩子更为熟练,于是他对张嫣劝说道:
“宝珠、绿萝,你们和客巴巴一起照顾燃儿和淑娥吧,正好学学怎么照顾孩子。”
“这……”张嫣微皱黛眉,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碍于朱由校的面子点了点头,至于旁边的范慧妃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瞧着她们吃瘪的模样,客氏心中冷笑,却又在下一秒笑着和朱由校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只是在他们聊着事情的时候,外廷文华殿内的气氛却死寂一片。
一个小小的文华殿,居然分出了阵营对立的九个队伍。
东林、齐王、阉党,还有曾经的齐楚浙宣昆……
这些各自依附不同人物的朋党、乡党聚集在一起,往往一件事要落实,还需要浪费半天口舌,打上数天嘴炮。
这样的党争局面,严重的拖拉了大明行政速度。
作为内阁首辅的叶向高只觉得眼下的局面,比当年赵南星针对浙齐楚三党京察所产生的党争还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