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听到朱由检叫自己,朱慈燃才不舍的放下手里的书,然后没有精神的参与到了政治和战争的话题里。
看着朱慈燃懒洋洋的模样,朱由检只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继而才解释道
“战争就是政治,战争本身就是政治性质的行动,从古以来没有不带政治性的战争。”
“政治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再也不能照旧前进,于是爆发了战争,用以扫除政治道路上的障碍。”
“障碍既除,政治的目的达到,战争便得以结束。”
“如果障碍没有扫除得干净,战争仍须继续进行,以求贯彻。”
“简单来说,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战争是流血的政治,而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
“例如眼下的南亚诸藩战争,国朝为什么要去打远在万里海疆之外的当地?”
朱由检解释之余,考校般的询问,而朱慈燃则是抢答道:
“为了金银,为了土地,为了人口市场!”
朱慈燃只看到了表层的东西,但眼下的他也不过八岁,能说出这些已经不错了,而朱由检则是把目光放到了李定国的身上。
面对询问,十岁的李定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想后才说道:
“为了资源和市场,另外就是把藩王册封出去,将原本国朝内部不安因子排出,这么一来不仅能解决藩王的问题,还能从藩王手中获取土地和金银。”
李定国说的比朱慈燃更全,但也漏了许多关键的东西。
对此,朱由检低头处理奏疏,并补充道:
“还为了维持大明的宗藩体系,建立起属于大明宗藩体系的经济圈,保证大明的正统性。”
他说着,而李定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朱慈燃则是感觉在听天书。
他瞧着朱由检不开口,又偷偷摸摸的拿起《基础物理》看了起来。
李定国见状,也重新拿起了《政治论》,而朱由检则是在为手中的奏疏而头疼。
他手中的奏疏是户部的,来自毕自严所写。
这份奏疏通篇都在哭穷,而哭穷的原因则是毕自严盯上了国帑的那几千万两金银。
当然,户部也确实穷。
去年秋税征收后,让人跌破眼镜的是,田赋并没有收到五千五百万石米麦,而是只收到了四千九百万石。
原因比较简单,那就是几省的大旱导致各地粮食绝收。
尽管入春以来下了雨,旱情在减退,但去年因为大旱而绝收的百姓依旧需要朝廷为其解决春种到秋收这几个月的收入和吃饭问题。
毕自严的奏表里,明确提出了最少有七百万百姓受灾需要撑到秋收,算上陕西、山西、湖广和广东的灾民,合计约一千三百万人受灾。
这占据大明十一分之一的人口受灾,对于大明的财政考验自然很大。
内阁和六部给出的方案,依旧延续了朱由检制定的“以工代赈”方案。
基于瀛洲南部水泥场的投建,瀛洲在保障自身建设下,每月可出口六十万石水泥,能修建二百里水泥路。
因此,工部给出的建议是,把把瀛洲这六十万盈余的水泥,按照一年七百二十万石的配额,分别直接调给湖广和南直隶,尤其是湖广的荆州、襄阳、郧阳三府。
目前湖广只有这三府是直接受灾的情况,用湖广、南直隶年产的一百五十万石水泥,加上瀛洲的七百二十万石来以工代赈可以解决当地百姓的就业问题,还能修建二千七百里府道,一举两得。
按照户部的估计,湖广和南直隶一共有一百多万直接受灾的百姓,以及三百多万粮食绝收的百姓,合计在四百七十万左右。
工部给出的标准是,每个地区一百二十天工期,工钱十二文,预计招工一百四十万人,赈灾公款二百八十万两,工期结束后每个工人收入一两四钱,可购买三石米。
这看似不错,但朱由检却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