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定宫城门打开,自己这个皇帝被林丹汗掳走的几率就成倍增加了。
只可惜密云营的兵马没有做这件事,反而积极守城,让林丹汗无功而返。
这么看来、五军都督府和燕山派都不是。
可如果不是他们,那开平府的兵马是谁在管?为什么三百多里的边塞石堡都没有放狼烟,而是直到一个混入了北镇抚司锦衣卫的石堡点燃狼烟,后续的石堡才纷纷点燃?
可以说,如果没有那个锦衣卫,那后续的石堡会不会放狼烟都成问题,到后面别的不说,至少多伦县是要沦陷的,而他这边估计也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朱由校抬头看向了跪在桌前的南镇抚司指挥佥事崔应元。
“北虏到底从哪个石堡的方向突入开平府?为什么沿途三百里都没有石堡点燃烽火台?”
朱由校看着南镇抚司的崔应元,尽管他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归北镇抚司的李若琏去做,但他现在不是很信任李若琏。
“这件事情,下面的人还在查。”
面对皇帝的询问,崔应元小心翼翼回禀,并解释道:
“北虏目前还在开平府境内没有撤离,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也不敢前往城外调查,只有等北虏撤军才能调查。”
“不过,北军都督府那边,满都督听闻北虏入侵,当下也调集了朔方府的四营骑兵支援开平府。”
“泰宁三府的兵马,除了拱卫大定宫的,其余二十二营兵马都向着多伦县支援,估计最迟十日就能将北虏驱逐。”
崔应元在汇报各方动静,但朱由校却十分不满。
十天的时间,就算有痕迹也被抹干净了,除非他直接出发那三百里上的二百多个石堡,把牵连的两千多人都给论罪流放。
这可能吗?根本不可能。
组织这件事情的人,根本不可能收买两百多个石堡,实际上他们只需要打点十一二个石堡就能让林丹汗畅通无阻的深入大明三百里。
其它石堡的明军,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北虏入寇,皇帝被围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朱由校就有些来气,他恨不得立马让南镇抚司把这两千多人抓起来审讯,但他知道他不能。
不是因为他没有这个权力,而是他知道自家弟弟如果知道了自己这么做,肯定会发脾气,更何况……
朱由校想到了五军都督府的态度,要知道这两百多个石堡牵连的时两千多卫国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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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千多卫国士卒,其中最少有九成的人没有参与这件事情,结果却因为别人做这件事情而被牵连拷打。
他们前一天或许还在帮大明抵抗北虏,结果第二天就被锦衣卫抓起来严刑拷打。
这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让五军都督府和天下兵马怎么看他这个皇帝?
本来就对他有意见的五军都督府,主要是靠自家弟弟压着,以及下面士卒想着安稳才没行动。
如果他作为皇帝,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把底层士卒牵连拷打,那士卒不会体量他,只会怨恨他。
这种怨恨积攒足够,到时候恐怕在一些有心人的扇动下,大军就会兵变了。
大明朝廷一遍宣传军人地位多高,另一边皇帝把军人当做牲畜随意打杀,这样的结果有多恶劣?看看蓟州戚家军被杀之后九边和南军态度就知道了。
尽管那件事是南北边军的矛盾,但事情爆发过后,底层士卒只会怪到朝廷和皇帝头上。
朱由校清楚自己面对的局势如何,这种情况下他再失去底层士卒的军心,那他这把椅子即便有自家弟弟帮忙扶着,却也很难坐下去了。
“底层的军心还在我这里,但文臣的心……”
朱由校想到了尾大不掉的燕山派官员,这个占据了官场七成以上官职的庞大团体,心一直是在自家弟弟那边的。
“万岁,辽东有八百里加急军情送抵……”
正在朱由校想着自己眼下的局势时,魏忠贤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份加急的军情走进殿内,而朱由校见状也微微颌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