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分吧,朝廷的新政都没实行几年,齐王还当政,总不至于反悔吧……”
“这田赋厘清之后,交税也方便了许多,希望能一直十赋一下去。”
“你应该说希望齐王长命百岁。”
“哈哈哈哈……”
村民之间的谈笑被“贼眉鼠眼”的朱慈燃给全部听了进去。
他这一路走来,听到最多的都是夸赞自家齐王叔的话,其次就是夸赞新政的话。
十赋一,这对于曾经纸面三十赋一的大明赋税来说,看似提高了赋税,但实际上随着摊丁入亩、杂项免除,赋税反而是降低了。
赋税降低,加上分了田地,那百姓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了。
当然,前提是没有天灾人祸。
“老丈,你们村一户人家能有几亩地啊?”
朱慈燃按照自己一路上的经验来询问一个比较好说话的老丈,这人果然也知无不言,吃了一口肉就回复道:
“这得看口数,两夫妻就少点,只有五六亩,人多就越多,反正每个人基本不是三亩就是四亩。”
老丈做出回答之后,也与旁边端起米酒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期间还让朱慈燃也一起喝。
朱慈燃通过老丈的答复,也大概知道了潮海村的人均土地是多少。
人均三四亩,按情况来说是有些偏低的,因为福建的田地应该能稳定在百姓人均五亩。
但既然只能人均三四亩,那就说明缺的那部分土地是士绅豪强的土地,这么一看倒也不多。
在朱慈燃走过来的一路里,四川和云南的百姓占有耕地是比较多的,基本能达到全省的八成左右。
诸如山西、陕西、河西则是能达到全省的七成左右,而广东、广西、湖广等地则是只能有六成。
按照这样来看,福建和三广的比例都差不多,百姓占据六成田地,士绅占据四成。
“话说你们这里,多久能吃一次肉?”
朱慈燃一边吃饭一边询问,那喝开了的老丈也转头回答道:
“吃肉倒不是难事,海边、河里的鱼虾很多,就是吃家禽和猪牛肉有些困难,但每个月吃个两三次也不是问题。”
“对了,还没问你们北直隶一个月能吃几次肉?”
老丈也很好奇北直隶的百姓生活,而对于北直隶百姓的生活,朱慈燃自然是最为了解的了。
“我们稍微富裕些,差不多能吃个七八次?”
“七八次?那你们要过得好点。”
朱慈燃和老丈一问一答,倒是显得很有意思。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村宴上的许多人也都酒过三巡,被人扶着回家了。
朱慈燃被当地的村官安排了一所废弃的房屋,这些房屋有的才兴建三四年,而之所以荒废,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屋主迁移了。
望着似乎有人定期清理打扫的屋子,朱慈燃坐在了主位,拿出了上位者的姿态坐下:
“你这村里有百姓多少,田地几何?”
“回殿下,百姓四百五十三口,田亩二千五百二十一亩。”村官早就知道了朱慈燃的身份,由此可以得知他应该是燕山派系。
“近来迁移的百姓多吗?”朱慈燃微微颌首,村官也如实相告:
“一直都差不多,每年基本都会往外迁移一两户人家,十几口人。”
“迁移的原因无非就是子嗣多了,没有土地可分,因此便离开了。”
“这福建之民对于迁移倒没有那么抵抗,这比其它地方好很多。”
村官的话让朱慈燃颔首认可,毕竟他一路走来,许多百姓除非到了真的吃不上饭的地步,不然是宁死也不愿意离开家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