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云面对这突如其来且荒谬至极的栽赃,心中疑窦丛生,怒火如同被风吹旺的野火,愈燃愈烈。
她毫不客气地反击,言辞尖锐如同锋利的匕首,直刺向那大汉的心窝:“大伙儿瞧瞧,这人分明是害人!”
朱进脚步沉稳向前,面容紧绷,眉宇间凝聚着沉重的忧虑:“为何迟迟不寻医救助?惋惜,斯人已矣。”
那身材魁梧的汉子听闻此言,惊讶之余,演技愈发真挚,几滴晶莹的泪珠自脸颊悄然滑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悲鸣:“兄弟啊,是我误了你!如果不是我引你来这不起眼的小摊,你怎会遭此不幸?”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悔恨。
小幼娘立在一旁,眼神如寒冰般冷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若能及时求医,或有一线生机。此番作为,分明是尔等蓄意嫁祸,图害人命!”
朱进敏锐地捕捉到氛围中的微妙变化,心中暗自权衡,随即作出决断:“将他们全部带回,严加审讯,此事不容轻忽。”
随着指令下达,捕快们迅速响应,不仅拘捕了张老二夫妇及那装腔作势的壮汉,还细心料理了死者遗体,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两位年轻女子目睹父母被押解而去,虽然内心焦急如焚,却依然强自镇定,着手安排家中诸事,默默等待着张鸣一的归来。
范云缚听取了整个案件的汇报后,换上一身庄严肃穆的官服,端坐于公堂之上,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壮汉眼见范云缚的架势,表演得越发卖力,哭天抢地地祈求援助。
范云缚眉头紧皱,对张家人的品性了如指掌,深知他们绝不会行此卑鄙之事。
男子伸出的手因颤抖而显得格外无力,他费劲地从张老二递过来的竹筒中取出土豆,仅仅是一口咬下,脸色骤变,随即整个人轰然倒地,如同被击中的秋日落叶,无助地跌落在尘埃中。
与他同行的,是一位身形彪悍的大汉,见状先是假装慌乱地搀扶,然后开始大声呼喊,声音中却难以掩饰刻意的夸张。
几声呼喊过后,见那男子依旧没有反应,大汉猛地站直身子,手指直指徐莉云,声音中带着愤怒和控诉:“都是你们害的!我兄弟吃了你们的土豆,这才昏迷不醒!你们必须赔偿,否则……”
徐莉云听闻此言,愕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和委屈,“阁下此言差矣,那人明显体质虚弱,怎能将所有问题简单归咎于我们的土豆?我们家的食材每日新鲜,烹调过程干净卫生,从未有人因此不适。”
“你的土豆必有毒草!我兄弟本就患有风寒,身体虚弱,只因一时嘴馋,想尝点味道,却不想因此遭受横祸!你们这是明目张胆地害人!”
大汉的喉咙因激动而变得沙哑,他的话像一把利剑,直接指向张家的信誉。
随后,他转过身,对着围观的人群声嘶力竭地喊道:“各位,为了你们的安全,请不要再光顾此处,他们的土豆有毒!”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大多数人对此半信半疑,因为他们中的许多是张家土豆摊的常客,从未遇到过任何问题。
然而,今日的突发事件无疑给张家的生意蒙上了一层阴影,一些原本满怀好奇的学子也渐渐失去了围观的兴趣,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现场。
而在不远处,葱油饼摊主目睹这一切,嘴角悄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得意与算计。
大汉的叫嚣,一口咬定张家土豆有毒,根本不给对方任何辩解的机会,而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结果。
小幼娘机敏且观察入微。
她紧盯着地面上昏迷的男子,以及他那看似同伴,实则并不急于施救,反而一心只想诬陷的行径,心里已大致明白了几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声音如同初春的冰雪,既清脆又锐利:“你凭什么断定是中毒?他或许是因自身的风寒病情发作,才会昏迷。而你,对昏迷的朋友非但不着急救治,反而一味指责我们,莫非是另有所图,专程前来敲诈勒索?”
大汉心虚之下,眼神中掠过一抹狠厉,但表面上仍故作强硬,企图用气势压倒一切:“黑心肠的家伙,竟然在土豆中下毒,残害无辜!现在还想狡辩,否认事实吗?”
他的指控如巨石投水,激起了层层波澜,一些不明真相的行人开始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所误导,对张家的摊位投去怀疑的目光,纷纷绕道而行。
张老二望着四散的人群,心痛如绞,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那便报官处理吧,公道自在人心,无需多言。”
张老二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透露出一股坚定。
作为一名经历过时空穿梭的现代人,他知道,在这个年代,唯有依靠法律,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大汉闻言,眼眸闪烁不定,他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葱油饼摊,那里传来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点头,这让他更加有恃无恐,态度愈发嚣张起来。
其实,这一切的源头,并非偶然。
在事情发生之前,那个所谓的“受害”男子,不过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
而那葱油饼摊主,仅用了区区五十文钱,就轻易收买了他,让他成为这场阴谋的一部分。
他让那乞丐食用的,不是普通的土豆,而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里面藏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慢性毒药。